他们现在不是在学校了,川崎弘也不再是他们的教官,既然认为不妥,就应该坚决反对。
“你反对有什么用?如果你不想参加,以后不要参加这些活动就可以了。”路承周缓缓的说。
他下意识的感觉,这件事不会这么简单。
陈永义如果反对,会成为众矢之的,不知道对方意图之前,静下心来观察,还是比较好的。
“那可不行,作为一名侦探,必须有一颗好奇之心。”陈永义笑着说。
他倒想看看,川崎弘葫芦里,到底想卖什么药。
“还有一句话,好奇害死猫。”路承周提醒着说。
无论是侦探,还是卧底,都应该保持好奇心。
但是,这种好奇心,也会带来危险。
刚开始,路承周并没有觉得今天晚上的聚会有何不妥。
可是,当川崎弘说出,大家用日语交流后,他才猛然发现,晚上的这些人都不简单。
川崎弘将这些人组织起来,有何意图?
这个号称对政治不感兴趣的人,难道真的只是为海沽警察教练所的同学,建立一个交流平台吗?
与陈永义分开后,路承周去见了李向学,将这个情况向他汇报了。
“这个同学会,肯定有问题,川崎弘这只老狐狸,看样子要准备行动了。”李向学笃定的说。
“川崎弘难道还有其他身份?”路承周惊讶的问。
“他是驻屯军的少佐参谋,同时也是一名特务。”李向学缓缓的说。
他与川崎弘在海沽警察教练所共事,对川崎弘还是有些了解的。
“特务?他搞这个同学会,又是什么目的?”路承周惊讶的问。
虽然他意识到,川崎弘的身份,可能有问题,但也没有想到,川崎弘竟然是日本特务。
“如果不出所料的话,应该是为日本特务机关挑选中国情报员了,这个同学会,也会外为日本特务机关的外围组织。”李向学笃定的说。
“情报员?”路承周吃惊的说。
他虽然想到了,川崎弘可能有其他目的,但却没有想到这一层。
“有些事情,以前不好跟你说,但是,你现在准备打入军统,要特别提防这个川崎弘。”李向学叮嘱着说。
“我会疏远他的。”路承周说。
“那倒也不必刻意疏远,保持一般的关系即可。”李向学说,如果刻意疏远川崎弘,反而会被他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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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路承周如约去了须磨街,在那家叫吉野的日本饭店,他见到了川崎弘,以及自己的几个同学。
其中,还包括路承周在学校的同宿舍好友陈永义。
两人碰面,没有特意打招呼,只是露出一个会意的笑容。
另外还有几个生面孔,据介绍,是路承周的学弟。
人数不多,细心的路承周注意到,所有人都能说日语,他们与饭店的人,都可以用日语熟练的交流。
“大家都懂日语,为了考验你们的日语学习情况,今天晚上,我们完全用日语交流如何?路承周君,你要用日语介绍案情,这可是个考验。”川崎弘说到“今天晚上”的时候,已经切换到日语了。
“没有问题。”路承周也用日语说。
他在警察教练所,专门学习了一年半的日语,经常与川崎弘交流,日语也很熟练了。
当精通一门外语后,再学习其他外语,显得很轻松。
当下,路承周用日语,向在座之人,介绍了孙保全绑架案的情况,特别是李玉华的绑架集团,手段之残忍,令人发指。
“大家有什么疑问,可以问路承周君,他是直接经办人。”川崎弘等路承周介绍完后,说。
“我想问一下,这个案子之所以能破,完全是因为运气吗?”坐在角落里的陈永义,突然用日语问路承周。
“我觉得主要是运气。”路承周看了陈永义一眼,谦逊的说。
其实,这件案子,他们私底下早就交流过。
陈永义毕业后,进了海沽公安局一分局侦缉队。
为了起出其他受害者的尸体,路承周与一分局打过交通。
路承周当然并不觉得,这是运气使然。
为了找到绑匪,那几天,他时刻睁大眼睛,抓到李玉华,有运气,但更多的,是他的坚持和努力。
相反,陈永义倒觉得,孙保全之案之所以能破,纯属是因为路承周走了狗屎运。
路承周这样回答,让原本想借机调侃几句的陈永义,一下子没有了词。
因为,他想说的,已经被路承周提前说了。
“我倒不这么认为,机遇只眷顾有准备的人。如果路承周君记不住嫌疑人的相貌特征、如果他没有足够的耐心,这个案子也破不了。”川崎弘突然说道。
路承周能在这么多人面前承认,破这个案子主要是运气,这是非常谦虚的表现。
二十来岁的年轻人,能有这样的胸怀,是很难得的。
“川崎老师所说极是,路兄何必如此谦虚呢。”旁边一人也附和着说。
此人叫闻健民,个子不高,眼睛不大,眉毛有点斜。
虽然五官没什么问题,但长在一张脸上,总觉得有些不协调。
闻健民也是路承周在警察教练所的同学,日语说得很好,与川崎弘的关系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