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他要有可信的心腹和人手,懂得经商,能暗中辅助他,而罗昭云则隐居幕后;其次,需要有商机,由于现在势单力薄,财产有限,经不起折腾,周围的良田和果园等所产的利润,除去当下军士和仆人酬劳的开销等等,积累也不是很多,需要另走僻径,能打开市场的暴利商品,这些方面都要解决。
“没什么,沐荷,你的名字是谁起的,知道自己姓氏吗?”
沐荷神色有些暗淡,摇头说:“婢子的名,是柳夫人起的,小时后在家里,只是被阿爹阿娘叫桑妞,因为阿娘是种桑的能手,乡下许多女孩子都没有名字,也不知家里的姓,我刚刚懂事不久,只知道那时关中地区大旱,赤地千里,又起蝗虫,庄稼本来就枯死了,又被蝗虫啃个精光。
“很快,存粮吃完了,根本无法撑到来年开春,甚至冬天都要被饿死,于是,关中小县的人口向东流亡,一路上,哀鸿处处,人多相食,死者枕籍于路,后来,阿爹得病死在途中,我两个弟弟也都风寒死了,阿娘实在无法,就丢下了我在荒山岭下,去找地方改嫁了,我饿了几天,晕倒在一个山林前,被柳夫人的车辆经过才救下了,取了沐荷的名字……”
沐荷说完这些,眼眶有泪珠打转,被火光一照,闪烁着晶莹的光。
罗昭云的心轻轻一颤,凝视着她的目光,嘴唇翕动了几下,安慰说道:“都过去了,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我就是你的亲人了。”
沐荷身子轻颤,长长地吁了口气,幽幽地:“谢谢你,阿郎,完全没有把我当成仆人,甚至当成了亲人,只要你以后不赶我走,婢子一直就跟着你了。”
“呵呵,那你以后不嫁人了?”罗昭云笑着问。
沐荷被问这样女儿家的心事,顿时脸颊晕红,羞答答地摇头道:“婢子身份低微,不想着嫁人了,只要能在你府上当个执事,能替你打理庄院,出一份力就满足了。”
罗昭云心中没有把她当婢女看待,甚至有一些亲情因素,当成了小妹妹,沉思一下,开口道:“不如,你就姓宁吧,取天下安宁的意思,守岁之后,就是新一年,你就叫宁沐荷了,,不再是什么桑妞,日后我有许多事,需要你出力。”
“宁沐荷?”小妮子眼神一亮,微微点头,笑靥如花道:“成,从此我就姓宁了,总算有了姓氏。”
罗昭云经过思忖,觉得以后用‘宁泽宇’这个名字,从边塞之地悄然崛起,铺开商行,积攒财富,伪造一个身份出来,而他真身却隐藏幕后,也算暗中积攒一份力量,他对着沐荷道:“过几年,我会托人为你更换一份户籍,就是怀戎县人士吧,我们从这里成长起来,开启新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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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晚,繁星浩瀚,朦胧的星光洒在地上的白雪,折射出一面水银般的光芒。
庄院内的侍卫和家丁奴仆都没有睡,在守岁,度过除夕夜,辞旧岁迎接春节。
罗昭云和沐荷都很兴奋地离开屋子,到院子里弄了一个火堆,一边烤火看星,一边等着最后的跨年岁的时刻。
下午喝了一些米酒,二人脸颊还有些红润,被火堆的火一烤,更显得脸色红彤彤的光泽闪烁。
沐荷穿的上襦下裙都是碧水绿色,一件狭窄短小的棉袄夹衣,裙绣石榴花,足蹬一双小靴,皆剪裁精巧合体,显得纤腰细细,娇小美丽的胸脯也显得凸鼓了些,这使得少女原本秀丽清纯的容貌中凭添了些许柔媚。
经过这数个月的习武识字,读书学礼,小沐荷整个人的气质完全不同了,不再是当初婢女时候的头脑简单、四肢发达,诗经汉赋读多了,女子多愁善感的柔情被激发,增添了几分大家闺秀气韵。
“马上又要长一岁了。”罗昭云轻轻一叹,来到隋朝已经十个月了,从开始几个月的如履薄冰,到眼下暂时无忧,只要再给自己几年的时间,十四五岁就能自保了。
古代少年立事早,十四五岁的少女成家做人妇的很常见,不论是贵族的大家闺秀、千金小姐,还是黎民百姓家的姑娘女子,屡见不鲜。
在正史中,也可以看到许多十四五岁的少年男儿记载,已经参军上了战场,纵横铁血,杀人如麻,建功立业,成为健将了。
罗昭云有时候在想,自己如果有机会,也要去疆场走一番,看一看冷兵器时代,战争的场面究竟是如何残酷无情,让人血脉喷张。
沐荷的表情充满的欣喜,嘴角不时撅起,露出一个美丽的弧度,十分可爱。
“在想什么呢,似笑非笑的?”罗昭云转首,随意问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