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时花酥

乔璎瞥见姑娘们都在小口小口地抿着花酥,心里不由哀嚎——这样的美味,她们是怎么克制住的?小口吃哪能尝得出味道?要是四下里没人,最好是彩琴也不在,自己能一口一个,啊不,一口两个给吃了!

不一会儿,大家相继放下了花酥,为了表示礼貌,世家子弟用食从来不会吃完,都要留一些底。

乔璎心虚自己方才的想法,所以留得比别人还多一点。这在外人看来她的礼仪十分到位,只有她自己知道自己恨不得为这些白白扔掉的花酥大哭一场。

这么好吃的东西,为什么要扔掉啊?就为了让别人夸自己教养好?它们好无辜啊!

她正在心里嚎着,大家准备开始作诗了。

乔璎名头最响,大家推她来开头。她好不容易收回在花酥上的神思,搜肠刮肚作了一首,赢来掌声一片。

“不愧是璎娘。哎呀,你既然作了这么好的诗,我们便不好再作了!”大家纷纷笑道。

乔璎也笑:“原来你们合起来诓我作诗呢?我既然作了,你们也不许偷懒耍滑,要不然婉娘和我都不依!”

“好好好,那就请二位大才女多多指教了!”宇文皓月捂着嘴笑道。

“不敢不敢。”乔璎和卢婉都温柔地笑。

八九个人都作了一首诗,无外乎是夸赞卢婉的,卢婉却听得神色黯然。

谢家五小姐谢蓉蓉最擅察言观色,就向卢婉问道:“婉娘,你又不开心了?我们聚在一起这么自在,岂不比你在傅家好过许多?”

卢婉叹道:“我想的不是这个。在傅家确实不如和你们相聚自在,那里没人找我作诗作画,我和他家人说不上什么话。”

乔璎问道:“那你都做些什么?”

“傅家经商,我非但要与兄嫂们学着管家,还要学会对账,可这些我并不喜欢,我喜欢的诗词歌赋,在他们看来一无是处。”

“唔,一无是处么?”这回连天真烂漫的宇文皓月都若有所思起来,“就是说我们成天作诗讲学问,成了婚后没人会喜欢我们这样?”

卢婉点头道:“许多人是不喜我们这样的,成婚后许多习惯得改,许多东西得学,看看我们的母亲们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