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绍的脸色当即变了,冷哼道:“既然如此,就让田丰待在牢狱之中吧。”
逢纪心中暗喜,对于袁绍的性格,他是极为清楚的,好大喜功,同样一件事,换一种方式说的话,就会起到不同的效果,在这方面,逢纪对于许攸是最为佩服的。
然而这次许攸不在冀州,且许攸人在壶关却是传回了错误的消息,逢纪却是不会这般轻易的放过许攸了,并州军在兵马调动的时候做的虽然隐蔽,冀州的探子肯定得到了消息,不过并州军是以换防和防备支援长安的名义,再加上有许攸传回的信件,逢纪浑然没有放在心上,谁能想到,吕布却是在暗中谋划冀州。
恰恰许攸最近一段时间没有传递情报回来,这也是逢纪的疏忽之处,放到平时,这样的疏忽没有大碍,请报上的失误,承担的责任不小,逢纪肯定要在这种时候找到一个替罪羊,而许攸无疑是合适的人选。
许攸为人贪婪,且善于逢迎,若是让许攸轻易的返回冀州的话,则势必会影响到逢纪在袁绍心中的地位。
“主公,许攸曾派人传来信件,言称吕布已经答应了条件,没想到吕布却是突然发兵冀州,此乃属下的疏忽。”逢纪将一封信取出来递到袁绍的面前,声音中满是愧疚。
袁绍接过信件,大致看了一遍之后,面色铁青。
“此信乃是许攸四日之前命人送到冀州的。”逢纪道。
“不想许子远却是这般的愚蠢,连并州军的兵马调动都难以打探到,要这等人物有何用。”袁绍怒骂道,原本他是打算追情报之事的,却是因为许攸的信件而怒不可遏。
相比之下,逢纪的错误就轻了很多。
逢纪道:“主公据城而守,以邺城之坚固,纵然是幽州军的人数再增添两万,也休想轻易的攻破,幽州军远道而来,粮草运送极为困难,只需派遣一支精锐的骑兵偷袭粮道,待幽州军粮草耗尽之后,定然撤退。”
田丰冷哼道:“堂堂冀州,有可战之士五万人,竟然不敢出城与两万余幽州军交战,若是这般做的话,来日冀州必然为汝等之决策而丢失。”
袁绍闻言勃然大怒,无论田丰的话语是如何的有道理,却是在挑衅着他的威严,而田丰此番随同大军攻打壶关的时候,在军中更是多次与他作对,对于田丰的忍耐,袁绍已经到了姐姐。
“来人,将此祸患军心之人下入狱中,听候本侯发落。”
田丰的神色微微一滞,以往他虽然有多次反驳袁绍的意见,袁绍始终保持着足够的耐心,即便是发怒,下次商谈冀州大事的时候仍旧让他前往,而今却是将他直接下入狱中。
“不用尔等动手,本官自己会走。”田丰见士兵上前,呵斥道。
田丰在冀州的地位不弱,闻讯而来的命令士兵不敢过分为难。
走出大厅,田丰仰天大喊道:“若是尔等不听田某之言,祸不远矣。”
场内众人闻言,却是沉默不语,不少人暗自为田丰感到惋惜,冀州的官场上基本是有逢纪、许攸、审配等人把持,而三人却是善于逢迎之辈,田丰却是冀州官场的一道清流,敢于直言犯上,这等人物虽说会为君主所厌恶,却是不会让眼看着冀州陷入危难之中而不敢言。
审配的脸上露出一抹笑意,一直以来田丰是刚直而闻名,只要袁绍做错了,他也不会嘴下留情,然而田丰支持的却是让袁谭成为冀州将来的主人,这一点上与审配是相悖的,暗中审配没少准备对付田丰。
如今田丰被袁绍下入狱中,能不能从狱中出来还是两说,这让支持袁尚的官员振奋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