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涯听她这么说了,她才放下了戒心道:“你别多想了,他们不是的。”她坐在莫笑笑旁边,盘着腿继续喝着酒。
“统领的确有个儿子在小的时候弄丢了的,所以这也是他的心病,那个孩子算算年纪倒也和阿鬼那么大吧,我之前也以为是,后来我问过他了,他能确定阿鬼不是他儿子。”
莫笑笑只是想说他们有没有可能是亲人,没想到致涯直接说了儿子。
“他是如何断定的?”
致涯道:“统领手中只有一张照片,除非你找到阿鬼小时候的照片来对照了。再说了,统领说他儿子身上有胎记,他身上没有。”
莫笑笑苦笑,蓝魅组织的人怎么会给这些孩子照相,他们能活下来都靠着三分运气七分努力的,那里来的照片,那些没能够长大成人的孩子死了不知道有多少,谁还能记得他们,靠着照片?
胎记就更不用说了,蓝魅组织不会给自己留下后患,死的了孩子还则罢了,活下来的孩子就算身上有胎记,也会被他们想办法除去的。
胎记会留下后患,他们不会在这种地方有疏漏。
莫笑笑想了想,她道:“什么地方的胎记?”过去这么多年了,她还真不记得阿鬼身上什么地方有胎记了。
致涯冷笑一声,“我怎么可能告诉你。”
莫笑笑真觉得自己是不是一孕傻三年了,“可以作dna鉴定呀,万一他们有关系呢。”
“万一他们没关系呢,我不会让你这么做的,你死了这条心吧,就算是统领他也不会答应的,这么多年了,他好不容易放下了,我不想让他失望。”
“我们做我们的鉴定,不告诉他就行了。”
“我不会背叛统领的,这件事你别想了,你要是在叨扰这事,我就把你们扔进大海,就算统领和褚明峰之间有什么协议,撕开脸就撕开脸,我们可从未怕过谁。”
莫笑笑这才感觉到这些人思维不能用正常人的来比较了,他们应该也是有自己的独特的坚持,否则也不会在这种地方活下去。
所以,她只能选择尊重。
既然这边找到不到突破口,她得从那块所谓的胎记入手了。
可是她实在是想不起来阿鬼身上有什么胎记了,她道:“这件事我会再找你的。”
致涯看着她冷笑起来,“你这是什么毛病,怎么就认定他们是父子?”
“直觉。”莫笑笑有种感觉,应该是有什么地方提醒了她的,所以才能让她往这个方面去想,而她也分析过,褚明峰应该也是有什么线索才会和赫仑陆叶之间达成了某种协议的。
以赫仑现在的能力,他要钱有钱,海上一霸,如果不是他一直心心念念的事,怎么可能同意会答应褚明峰,这当中必然有什么关键所在。
致涯站在甲板上,她目光看向远处,入夜之后的公海之上特别的安静,船是停住的,也不知道是不是赫仑陆叶还有其他的安排,所以,这边的船已经停止了前行,倒也没有停靠在某个海湾。
就这么孤零零的停在这里,像是无依无靠的孤儿。
可是这样,居然才会给人一种平静的感觉。
海风拂面,带着大海的气息,意外的让人感觉微醺。致涯端着一个有些破旧的玻璃杯子,上面有些豁口,她也毫不在意,用另外好的一面凑合着喝着。
杯子里的酒是上好的伏特加,连冰块都没加,就这么保持着原味的高浓度。可是致涯喝着却毫不介意这样的高度烈酒。
莫笑笑看着她,这个女人虽然年纪稍微大了些,可是整个人给人一种霸气的气场。
“那纨绔小公子哥儿说你要见我有事要说,什么事?”
莫笑笑笑了笑,“他的人缘还挺好。这么快就能找你来。”
船停在海中,没有发动,这船失去了动力,便与大海融为一体的,海面平静时,船也是平静的,海风吹得波浪起伏,这船还是会轻微的摇动。
莫笑笑在船上住了这几日,她腹中胎动的比以前频繁了许多,阿鬼也检查过了,虽然说是没什么大碍,不过,却让她整个人多了几分疲惫。
所以她可不能像致涯那般站的这么稳当,她看着旁边的甲板,寻了干净的地方,她索性坐在地上,不过腹部的隆起让她还是感觉有些不太舒服。
致涯看着她的肚子,她原本不想理她的,可是却还是不由自主的踢了旁边一个圆木桶过来,“坐上面吧,这个高度正好,上面坐着要舒服一些。”
莫笑笑道了声谢谢,便坐了上去,果然这个位置是要舒服很多,她靠在甲板后面的围栏上。
致涯面上摆出一副不耐烦的模样,脚下却也没挪动,她道:“什么事啊!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这般的粗鲁,莫笑笑也不会真和她计较,她道:“我只是想问问你,你跟着赫仑先生这么多年,你可知道他的家事。”
致涯喝了一大口酒,说话中喷出的酒气混着大海的味道,“我哪里知道,你到底想要做什么?”她说完,又顿了顿,似乎在思考什么,片刻后又道:“你怎么不问你老公的事,干嘛问赫仑的事?”
按理说她应该最先关注褚明峰的情况吧,再不济她应该问问s国骆子昂的情况,或者问个关于掌玉和夏国军的事也是好的呀。
他们既然见了欧新宇,莫笑笑不可能不知道掌玉和夏国军在这船上的。
“我先生既然安好,我自然不用问的。”
“不对,你是不是在算计什么?”致涯心直口快,“统领说过你是个能干的女人,所以,你和我说话,我不得不多加几分谨慎小心。我不喜欢算计,也不想砸这上面浪费时间和精力,所以你们那些勾心斗角的别在我面前来这套,惹恼了我,就把你丢海里去泡一晚,淹不死你也难受死你。”
莫笑笑没想到致涯的脾气这么暴躁。
她道:“我只是问了一个问题而已。”
“你问的是我们统领的家事,这件事我能告诉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