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道这里,看了看自己的手。
“曾经,我以为自己是个单纯天真的女孩子,可是因为那一次,和褚明峰的意外之举,我有了孩子,我没有脸去见自己的未婚夫,也不能去见褚明峰,因为当时我根本就不爱他,对他没有半点感情,我便回家和家人搬到了临城,那是一个小小的近海城市,在那里,我生下了小天。”
她看着罗莎,感觉到她的情绪逐渐的平复。
“我很爱我的儿子,哪怕在之前我得到他并不是自己能够想到的方式,对孩子的父亲,我也没有任何感情,或许当时也有恨意吧,让我一个姑娘未婚生子,不过后来的结果并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坏,我的儿子很优秀,也很好,就算我与明峰后面没有见面,没有相爱,就算我一个人带着儿子过生活,我也不认为我这是一件不好的事。”
“作为男人而言,感受不会那么强烈,可是对于女人,孩子终究是在我们的身体生长到十个月才出来的,与我们才有切切实实的骨血相连。”
“你明白我的意思了?”
罗莎情绪已经从失控的情绪中平复了,她忽然释然一笑,“我明白了!”
“行了,明白了,就别去想这么多了,这碗麋肉粥,你先吃了,然后好好睡一觉,天塌下来还有高个子顶着呢。”
罗莎点点头,接过粥,忽然她想到了什么道:“对了,这里是什么地方?”
“这里?这里是h国,就是之前你见到阿鬼他们时的那个会所。”
“你不打算离开?要是烈阳他们回去告诉骆子昂之后,他定然会派人来反扑。这半年来,你,不对,应该是褚先生所做得一切,让骆子昂陷入了绝境,现在别说是他了,就算是掌玉知道你们在这里的消息,都会全力扑过来的,到时候你们再想走就走不了的。”
莫笑笑凝重的点点头,目光一瞬不瞬的看进了罗莎的双眼,“我知道的!”
看着她的神色,罗莎眼睛眯了眯,“你们没打算走,你们打算在这里……”说道这里,她已然明白过来,她眼神闪过一丝黯淡,“果然,论心机和手段,其实骆子昂根本不是褚先生的对手,但是他从来都不明白这一点。”
“你太低估骆子昂了,在这个讲究血统和继承的国家,如果他没有足够的手段和心思,如何能够从一个闲散爵位之人一跃而成为现在的s国国主?这当中的背后有多少的腥风血雨,你不是不知道的。”
罗莎点点头,没有反驳。这一点她是认可的。
“可是,论沉着和耐心,他比不过褚先生,甚至比不上你,更遑论你们两人珠联璧合,而掌玉对他,不过只是利用罢了。而他对这个女人,表面上看是对她深爱无比,可是那根本就不是真的喜爱。”
她笑容带出一丝苦涩,“他爱的从来都是自己的,他爱他自己胜过一切。就算为了掌玉做这些事,不过是因为,他要满足曾经想要得到而终究未能得到的那个心中所幻想的女人罢了。”
以至于现在,她说起这件事,内心变得更加纠结伤感,脸色也越发的惨白。
她和他在一起这么久,她对他太过了解了,因为即便是这样的了解,反而不可抑止的深爱着,这样的爱情,就越发显得格外苍白和悲怆……
咣当一声,像是什么东西被拂到了地上摔碎了。
莫笑笑和褚明峰一惊,对视一眼,“她醒了。”
莫笑笑连忙把碗放在一旁,和褚明峰走进来里间,一进门就看到罗莎在床上挣扎着要起身,不小心间碰到了旁边的水杯。
罗莎感觉整个身体根本动弹不得,特别是自己的一双脚,完全没有知觉,她很惊恐,骤然听到外面匆匆进来的脚步声,她抬头一看,却见到来人居然是莫笑笑。
罗莎愣住了,“是你!”
莫笑笑道:“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褚明峰看着地上被摔碎的水杯,他用手把碎片捡起来,“你们先说,我去倒杯水。”
“好。”
莫笑笑坐在罗莎身边,把她扶着躺好了,方才对她道:“放心,你现在很安全了,我们都在。”
罗莎一直紧悬着的心总算放下来,她还是试图动动脚,发现完全动不了,她有些紧张了,“我的腿怎么动不了。”
“这是正常的,你安心,没事的。”莫笑笑替她把被子拉上去,“你现在的身体状态不是很好。”
罗莎忽然间脸色一白,双手紧张的摸到腹部,感觉到腹部依旧高高隆起,可是她却没有感觉到胎动,她脸色一变,紧紧抓住莫笑笑的手,那么用力,莫笑笑的手臂上顿时一个指印,“我孩子……”
“孩子也很好,没事的。”
莫笑笑连忙道:“你现在感觉身体动不了,是因为之前你有滑胎的征兆,后来你服用了阿珂给你的药,意外的让全身血脉流动缓慢,倒也保住了孩子,我和阿鬼又想办法给你注射了药物,现在你和胎儿都很安全,不过,药效还没有完全消退,你不能动是正常的,不过,我得告诉你,就算药效过了,你也不能动,必须要卧床静养才行,否则,这个孩子无论是谁都不一定能够保住。”
“这个孩子……”罗莎脸色浮现一种莫笑笑看不懂的情绪,就算是她自己对于这个孩子,她自己也是很复杂纠结的。
“你告诉我实话,罗莎,这个孩子你可想要生下来?”
莫笑笑这么说也是有原因的,这个孩子是骆子昂的,可是孩子得到的方式是那样的残忍,莫笑笑不确定罗莎还会想要留着这个孩子。
“我……我……”罗莎抬头看着莫笑笑,双眸中闪烁着晶莹,又带着无尽的茫然,她看着莫笑笑,“笑笑,你告诉我,我应不应该留下这个孩子?”
这件事她一直纠结着烦恼着痛苦着,可是从她知道自己有孕到现在,她都不确定自己要怎么做,再加上疲于应付骆子昂拍出来的人马的追杀,也没有给她太多思索的时间,这样倒让她不断的麻痹着自己,一晃时间过去了半年之久。
似乎到现在,她也习惯了这个孩子在自己的体内,时不时的踢踢她,告诉她,自己还是一条鲜活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