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梦境之中,她没有走多久,就已经走到了尽头,那边是一辆车,小女孩就坐在车里,她趴在车窗上看着外面,一下就可莫笑笑的目光对视在一起。
她没有说话,可是莫笑笑却看到她的平静。
那辆汽车的款式很老式,却还是能够看出,当年应该也是有钱人才能开得起的。
夏国军并没有在车上,他在车的旁边的路上,他半蹲着吸着烟,烟已经快到了头,他斜睨着站在自己面前的两个人,那两个人无论是穿着还是打扮都和夏国军不是一类人。
那两人是一对夫妻,他们年纪不算太大。
男人看了看车上的小女孩,这个女孩模样清秀,一眼就能看得出长大了必然是个美人,他叹了一口气又看看身边的妻子,最后还是面对夏国军,“你不能这样坐地起价。”
夏国军把烟头扔在地上个,用脚踩灭了,一脸的猥琐表情,“我什么时候坐地起价了啊,你也看到了,我女儿长得多水灵多清秀,你们两夫妻买了她当你们的女儿带出去也不丢人,况且你看到没,我女儿长得和你妻子多像,别人说不是亲生的都不相信。这是有缘,晓得不,而且你看看,我女儿又聪明,性格又沉稳。最适合你们这种大家族了。”
夏国军搓着手陪笑着继续说:“如果我女儿长得不是那么好看,我也不好意思多问你们要钱,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那贵人妻子实在是看不下去,可是她也着实舍不得这么好看的女孩子,她暗中扯了扯老公的袖子,掩面与他低声交谈,“算了,别和他多说了,这个浑身熏得人要吐,他要钱,你给了他,我们把孩子带走就是了,他口口声声说是女儿,可是我看着不太像,他根本就没把她当做女儿,只不过是视作一株摇钱树,把钱给了,我们带着人走了,也省的那种有感情的父母将来会来寻自己的女儿。”
那男子听着妻子的话,细细一想,也觉得她说得有道理,他这才对着夏国军道:“行了行了,你要数,我给你。还要,我会再多给你一成。”
听到又多了一些钱,夏国军顿时更加笑逐颜开。
“不过,我丑话可要说在前头。”男子从口袋里数了一叠钱出来,要递给夏国军,却又突然收会了手。
夏国军的视线全都在他手中的钱上,见到他把钱又拿回去一些,他就差没有动手来抢了,他吞了吞口水,连连点头,“您说您说。”
男子没见过这么想要钱的人,他皱眉道:“孩子我们带走,从现在起,她就是我的孩子了,你拿了钱走人,从今以后你就当做从来都没有生这个孩子。也不许在打这个孩子的主意!”
听了这话,夏国军忙不迭的点头,“那是当然,那是当然的!你放心好了,我是有信用的人,这个孩子给你们,你们尽管放心带走,我从来都没有过这孩子,我也没见过她,走吧走吧。”他吞了口水,目光一直锁定着那个男人手中的钱。
男人没见过这么要钱不要人的人,他连一句话都不想和这种人多说,连忙把钱给了他。夏国军接过钱,吐了口吐沫在手指上,开始数着钞票,很快的他非常满意这个数,然后对着那夫妻两笑了笑,转身就走,压根就没看车上的那个孩子一眼。
那夫妻两人看着远走的夏国军,直到目送着他走得很远了,这才放下心来,他们两人对视一眼无奈的摇了摇头,也上了车,汽车在小路上疾驰着。
夏国军咒骂着,他说着就往刚刚莫笑笑出来的房间里冲进去。
阮慧君被打得头晕眼花,可是听到他说得最后一句话,身为母亲,她不知道哪里来了力气,一下死死抱住了夏国军的腿!
夏国军一时没能够挣脱。
他回头就对着阮慧君踹过去,“你他妈给老子让开。”
阮慧君的脸上全然分不清的是泪水还是雨水,她感觉到了有人会要危急到她的女儿了,她没有办法,就算被他狠狠的猛踹着,却依旧抱着夏国军的腿不肯撒手。
“她只一个孩子啊!这一切和她有什么关系,当初要她的人可是你!”她有些话不好说出口,却只能哀求着,“我求求你,不要伤害她,我求求你,你以后要我做什么我都答应你,只求你留下她吧。”
夏国军哪里肯听她说,怒气冲冲的吼道:“我告诉你,你想都不要再想了,就当做你从来没有生过她!”他一脚踹中了阮慧君的头,她一下撞到地面上,登时晕了过去,血顺着额头伤口流淌出来,把地面的那一滩水渍染成了红色。
老太太看着顿时软了腿,她狠狠捶打着自己的儿子,“作孽啊作孽啊!你要出人命的!”
夏国军被老太太吓到了,他皱了皱眉头俯身蹲下看着地上的阮慧君,伸手在她鼻端前摸了摸,发现她还有微弱的呼吸,他又恶狠狠的说道:“死不了的,这该死的居然敢吓我。”他还想踹几脚,却感觉到有一双眸子死死的盯着他。
夏国军抬眼看去,就看到房间那边的门缝间有一双眼睛从头到尾一直盯着这边看着。
莫笑笑也顺着夏国军看去的方向,却见到她之前跑出来的那个屋子,现在在里面站着一个小小的女孩子,赫然就是她刚刚小小的模样。
只不过现在那个孩子就站在门口那里,她正怔怔的看着这边,亲眼看着夏国军这么殴打她的母亲,也看着母亲就这么倒在血泊之中。
她想说话,可是嘴张了张却什么都没有说,就算面对了这么血淋淋的场面,她还是保持着一种不属于她这个年纪小孩的冷静。
夏国军被她的眼神看得有些发毛,他道:“看什么看!”
她又把目光落在地上的阮慧君。她的身上穿着白色的长裙子,那长裙子看得出来是用大人的裙子改小了的。
不知道为什么,莫笑笑看着这个小女孩的一瞬间,她的注意力就在她的白色长裙子上。
她好像记得了,这条裙子是前两天,她母亲阮慧君亲手给她修改的,用的是阮慧君自己的结婚那天穿过的白色的长裙,而那条裙子是她最贵的一件衣服了,她一直都舍不得穿,一向都是放在柜子最下面的,可是现在她却因为女儿的生日到了,她没有能力给女儿买生日礼物,她便拿出了这件衣服,改成了一条白色的长裙子。
小女孩手上拿着一把红伞,原本是用来遮住屋里漏雨的地方的,而她原本是被母亲藏在房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