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了想,“你这几日要好好注意安全,不要生出什么岔子来才好,你老宅子拆迁的事我问清楚了会在第一时间联系你。这个是我的名片,哦对了,我认识附近一家酒店的经理,我你暂时先去那家酒店住下吧,一会跟他联系,至少能增加几分安全。”
“谢谢您。”
夏梦晗看着这个苏律师对自己这么考虑周到。
“你也别谢我,这个案子持续了十三年,能够结案,我也很高兴。”
“可是,苏律师,您的律师费……”
“你母亲当年给过了。”
当年的价格和现在的价格可绝对不是一个概念,况且拖了十三年的案子,这一笔费用绝对不少,听到他说母亲当年给过了,无论如何夏梦晗也不太相信,不说其他,母亲根本就没有那么多钱,否则,她也不会一人身兼几职,却又不敢收钱。
她现在还记得,好几次爸爸欠了债回来,翻箱倒柜的在家找妈妈有可能藏在家里的钱,甚至他怀疑妈妈把钱藏在了她的书包里,所以他爸爸连她的手包,甚至里面的笔记本都不放过,可也没找到一张钞票,他爸爸气恼得打了妈妈一巴掌,骂了一句,“你天天在外面打工,却一分钱也赚不回来?你当我是傻的吗?”然后他爸爸就冲到夏梦晗妈妈打工的地方,跟老板吵了很久,说老板克扣工钱,还威胁要去警察厅申诉,好几个老板不堪骚扰,拿了钱消灾了事,拿到了钱的夏国军瞬间又回到了赌桌上去。而她的妈妈只得一家一家的去给那些老板们赔礼道歉,还免费做了很久的工来偿还。
这些事已经过去很多年了,可是那些伤痛和难堪,仍旧历历在目。妈妈当年那种情形之下怎么会有钱来支付这高额的律师费。
见她不太相信,苏文和道:“这是我当年的第一件案件,一应费用,我只收取了一成而已,而你妈妈当年的确没有钱,不过,她却拿一件东西作为费用抵偿金。”
“可是一枚绿色的玉石戒指?”
苏文和没想到对于这件事夏梦晗还有记忆,他点点头,“是的!”
听到他肯定的回答后,夏梦晗这才放心一些,那枚戒指她知道的,小时候看到母亲背着父亲藏起来过,她说那是她母亲留给她的家传的,她说会留给她作为嫁妆,不过,看样子这东西用来支付了律师费了,也好,这样一来,至少夏梦晗不用担忧了。
她点点头,“那就麻烦苏律师您了,我先会去了。”
“好!我会给你联系的。”
送走了夏梦晗,苏律师站在窗口,挑开百叶窗,明明这么高的高度,他看不清楼下的人的,不过他的目光却还是始终萦绕在夏梦晗的背影上。
他合上百叶窗,他打电话给自己家里的太太,“你帮我看看书房旁边角落上的那个保险柜里,我记得有枚绿色的玉石戒指还在吗?”
太太去了保险柜从柜子最不起眼的角落里翻出来,“在呢。”太太取出戒指认真的看了看,“你什么时候弄回来的戒指啊?不过这戒指成色还不错,也值得了几个钱的,你怎么放在这个保险箱里啊,这么贵重的东西,放在这里,也不怕弄丢了呀。还是说这是你送给我的惊喜?这东西倒是挺好,不过看着式样很古老了,上面托圈的居然是金,而且一点都不纯粹。可惜了这玉戒面呢。”
苏文和听到戒指还在,脸色露出一丝宽慰的笑意,“还在就好,还在就好,这戒指我是替人保存的,这么多年了,我得还给人家。”
“原来不是给我的惊喜呀。”
“你想要?现在出来,我陪你去金店可好……”
“所以,我说这也是个难事,如今找不到人,这产权就被冻结了没有办法再进行买卖和转让。你说怎么办?”欧新宇像是倒苦水一样的跟莫笑笑抱怨着。
“那你就不能想办法把这房子避开?绕道修?”
欧新宇推着她继续向前走着,“绕道?避开?我的姐姐,来,快到了。”他推着她来到漯湖对面的一座山上,这座山只是比旁边高出一些的观景山,有一块凸出的平台,平台的下面是玻璃悬空而建的,站在上面,人仿佛站在半空之中,这里能把整个漯湖的看得清清楚楚,果真是一块观景的好地方。
脚下是漯湖水面,虽然是入冬,可是湖面上还有残荷枯叶在水中,别有一番萧瑟凋零的意境来。若是再过几日,湖面的上的枯荷叶上再铺上一层白雪,那整个天地都是一番水墨画卷,韵味十足。
不得不说,在这方面欧新宇的审美就相当的正常,有时候莫笑笑都疑惑,这人为什么就不能一正常的审美为自己选就一身衣服,而非要用走这种浮夸风格?
“我跟你说,就连这处观景台也是我修建的,以前,每到深秋,他们就会把湖面上的这些干枯了的荷叶清扫了,我修建观景平台后,就不让他们再清扫这些枯叶了,你想此刻是入冬,待到飘雪纷飞之际湖面上的残荷枯叶铺满一层雪白,再配上这远山绿湖的,你说景致是不是特别有韵味,这是冬季。到了春夏季,荷叶茂密而隆盛,翠绿一片,如同绿波翻涌,期间荷花林立,站在这里是不是又能看到另外不一样的美景。”
“你倒是弄得不错。至少这观景平台这样一来,就能看到四季不同之景了。”
得了夸奖的欧新宇暂时刨开了刚才说到老宅子时候的不悦,他得意洋洋的道:“那是自然,我的欣赏水平那可是……”
“你有画家的眼睛来看时间事物的确不同,可是我就奇了怪了,你怎么不好好收拾收拾你身上的衣服?”
“画家?”
莫笑笑感觉到自己差点说溜嘴了,她看着欧新宇微微一笑。
欧新宇明白了莫笑笑今天变着法的在纡回夸赞自己呢,想来她因该是知道那个叫做何去的画家是谁了。
欧新宇无奈的耸耸肩,“我不这样纨绔纨绔,对得起我欧少的名号么?我得刻意在某些地方不那么厉害,好让其他世家子弟也能够混得开一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