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八章 夏国军 (二)

“为什么?”恒哥感觉他不像是说假话的样子。

“恒哥您听我说,当年我就打过老宅子的主意,后来我老娘防着我一手,她临死前弄个份遗嘱,把这地留给了我媳妇,我媳妇死之前,又把地给了我闺女,但是,我媳妇也防着我,怕我把地又给卖了,她去律师楼弄了个什么契约,说是这地她名下所有的产权都给闺女,不过只能在我闺女十八岁后她才能继承。”

他没说,这份契约的意思就是,夏梦晗有这块宅子一半的产权,可是在她十八岁之前,她不能继承,这地的产权就相当于被冻结了,无法交易无法买卖,只有夏梦晗十八岁后她才可以继承,但是那时候她已经成年了,她可以拒绝夏国军的任何要求。可以说了为了夏家的产业,为了能够夏梦晗留下一点东西,夏梦晗的妈妈和奶奶还真是用心良苦了。

夏国军本不想说这样的家丑的,他一个大男人被家人人这么防备着,要是说出去了也着实丢人。

不过现在,他就想知道夏梦晗的下落,他想要钱,他可以不打宅子的主意,他甚至可以把老宅子另一半的产权都给夏梦晗,但是他要钱!

京都那么大,靠着他一个人找一个人,无异于大hai捞针,他得找到什么时候去了,所以,他不得已才想到靠着恒哥的势力帮着找到夏梦晗。

“恒哥,事儿的底我今儿个可是给您漏透了,我现在就算签字了,您也没用,夏梦晗还有几天就十八岁了,她成年了才能继承,她继承了,这老宅子的那块地才能进行买卖交易,而且也得她签字认可,所以,现在得先找到她。我好歹也是她老子,我去京都说服她,让她把地卖给你。她本来就不想留在苏区,况且她不像我对老宅子多少有些感情,她自打生下来就没在老宅子住过几日,所以,她一定会同意把老宅子给卖了的。”

“当真?”恒哥不像刚才那么火大了,他疑惑的问道:“要是她不卖又怎么说。”

“您放心,这地她一定会同意卖的,她要是不同意,我就跟她保证,只要她同意卖地,从今以后我就和她脱离父女关系。她一定会答应的。”

这样的誓言让恒哥冷笑几声,设身处地的为夏梦晗着想了一次:有这么一个爸爸,只要能和他脱离父子关系,别说卖地,就算是卖神,他都愿意。

想到这里,他轻咳几声,“行!把你女儿的具体身份发给我,我让人帮你查查她的下落,还有那个什么产权契约书的事,我也会去查,你要是有半点欺骗的话,我定然会亲手把你撕成一片一片的丢进苏海里面去喂鱼。”

“恒哥放心!借我一百个胆子,我也不敢骗你。”

夏国军挂断电话后这才靠在椅背上松一口气。他没有钱买软卧,只能是买硬座,这椅子坐着很是难受,这么坐到京都还得两天时间,他啐了一口痰在地上,看到旁边投来的鄙视的目光,他凶神恶煞的瞪了回去,“看什么看!再看把你们眼珠子给挖出来!”

他的手上的裹着的纱布已经被血给浸透了,他从口袋里摸出来一个透明的玻璃瓶子,里面用福尔马林溶液浸泡着一截断指,他放在桌上,顿时把旁边的人都吓坏了,大家尽量的远离这个人,他冷笑着借着这个机会舒服的躺在旁边空出来的凳子上,手指短无所谓,只要有钱,想到他很快就要有钱了,他这才随着火车的晃晃悠悠的睡了过去。

夏国军再叩头,当然也唤不回来他老娘的灵魂或者鬼魂来。他只是叩了一脑袋的灰尘,这里很多年没有人来过了。

他泪流满面,也行是太痛了也许在太绝望了。

夏国军在失血之后,头有些晕眩,他脱力的靠在横梁下面,他不敢让自己睡过去,因为他知道虎哥他们一定会找到他的,到时候虎哥会拿着一份新的合同来。他现在特别的后悔,当时的最后一把牌怎么会输呢?

现在想来,所有人就是要他输,因为他们的目的就是要这套老宅子!

夏国军无比痛苦的痛哭起来,他责怪夏梦晗,竟然就这么走了,连电话也不会,就跟着一个男人走了,太自私的女儿了!

他靠在横梁柱子上,无比的气恼,他一面恨着自己的女儿,一面用头狠狠撞在柱子上,“老娘,你是不是要玩死你儿子啊!啊!”他根本没有想过为什么会这样,这一切都应该是他自己的错,可是他到了现在都没有这么想。

他只是怪他老娘,也怪夏梦晗不帮他。

他的断手又痛,他心急如焚,用力把头撞在柱子上,试图用其他地方的疼痛来转移手的疼痛。

可是,就在他一下又一下撞在柱子上时,年久失修的柱子被这样的震动来,突然从梁上掉下来一样东西,不偏不倚的正好落在他的怀中。

他一抬头,这看看到这东西好像是从梁山掉下来的,他瑟缩着一只手,把这黑布包裹着的东西打开,打开之后,里面露出一方古朴的醋红布来,他又打开,这才看到里面是好几袋子香囊。不过也不知道这些香囊袋子有多久的年岁了,上面用来绣花样子的丝线都泛着旧年月的味道。

他心里噗通噗通的直跳,这香囊袋子是他老娘的东西,小时候就常常见到老娘坐在老宅子的大门口绣着这些东西。

隐约的他感觉这些东西应该是他老娘的物件了,他抽开一个香囊来打开,手都有些不受控制的颤抖着,只见一下,从袋子里咕噜噜的滚出来一个金色的东西,夏国军吞了吞口水,一把拍在那金色东西上,落地之后纵然沾染了灰尘,可是那样的金色光芒却是掩不住的,他定睛看着,居然是一个金镏子!

他哈哈哈的笑着,笑容中满是不可思议。

他顾不得手上沾着黑色的灰尘,摸了一把脸,擦了泪水,“老娘!你这是救了儿子一命啊!”他连忙把金镏子放在一旁,又拿出旁边一个最大的香囊,这个香囊厚实得多,还塞了棉絮,他抽开带子,只见到里面是一个水头极好的手镯子,碧绿碧绿的老坑翡翠了。

其他袋子里的都是金银首饰,这些可都是他老娘当年陪嫁过来的压箱底的宝贝了。虽然笼统管不了多少钱,可是能够救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