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辰皱眉,问道。
“一位身着奇异朝服的男子,不似皇城中人。”
侍卫如实回禀道。
“嗯?”
宁辰闻言,眸中异色闪过,开口道,“有请。”
“是!”
侍卫领命,转身离开。
没过多久,府中,一位身着银白朝服,头戴黑白乌沙的男子迈步走来,一身可怕的气息,纵然尽数敛去,亦强大的让人忌惮。
男子手中,一口黑色古剑敛于鞘内,剑锋不现,寒意却清晰可觉。
宁辰看着来人,神色渐渐凝下,强大的剑者!
“天下第一阁东境主,古圣天,见过十三殿下。”
古圣天行礼,自我介绍道。
“幸会。”
宁辰还礼,平静道,“不知东境主前来,所为何事?”
“殿下与夜主的交易,吾是负责执行之人,吾此来,是为了完成未完的任务。”古圣天回答道。
宁辰眸子微眯,道,“现在大太子在天魔祖地,东境主要如何完成任务?”
“等。”
古圣天淡淡道,“他不可能永远躲在那里,不是吗?”
宁辰笑了笑,道,“他的确不可能永远留在天魔祖地,不过,阁下来时想必也看到皇城现在的情况,境主要怎样保证自己不会被那些禁军先搜查出来呢?”
“这里是殿下的地方,想必殿下会有很多办法可以掩盖在下行踪。”古圣天丝毫不担心道。
“可以是可以,不过,本太子为何要冒这个风险?”
宁辰神色淡漠道,“我与天下第一阁做的只是交钱买命的交易,除此之外,没有任何其他的来往,境主,你认为我该冒险帮你吗?”
“既然是交易,吾便不会让殿下吃亏,只要殿下可以相助吾掩盖行踪,在吾除掉大太子之前,可以免费送给殿下一个收命的机会,当然,目标的难度不能超过大太子。”古圣天平静道。
“成交。”
宁辰态度瞬变,面露微笑道,“境主安心留在太子府即可,后院厢房有的是房间,境主不必客气,可自行前去挑选一间,我保证,绝不会有任何人打扰到境主休息。”
“多谢”
古圣天点头,迈步直接朝后院走去。
看着前者离开的背影,宁辰嘴角弯起一抹冰冷的弧度,这算不算买一送一?
古圣天方才之言,赠送的目标,难度不能超过大太子,意思已很明显。
在这皇城中,最难杀之人便是两位太子,既然古圣天不愿再向另一位太子出手,那便给他找一个相对容易的目标。
天际,夕阳落尽,寒月升起,月下,冰冷的太子府,宛如最可怕的阴诡地狱,一思一绪,收命无情。
三皇城,皇者续命,功成之际,变数突生,大太子周身鲜血爆出,身影从天而坠。
惊人一幕,天下震惊,不知何处而来的力量重创天魔大太子,冲击皇道之路,戛然而止。
八荒魔皇震怒,身影掠出,接住坠落的玄真,神识扫过整个皇城,寻找凶手。
虚空上,玄九幽目光看着前方景象,眉头轻皱,心中多少猜出些什么。
七曜魔皇抬头,方才玄真重创之时,似乎有一股极其隐秘的力量在云中出现,一闪即逝。
究竟是何人在暗中出手,所用的力量又是什么?
种种不解在七曜魔皇心中闪过,迷云弥漫,让人抓不到头绪。
眼见玄真再度重创,玄九幽没有再出手,身影淡去,重回九幽王府。
“八荒,带玄真祖地。”
七曜魔皇冷声说了一句,身影融入虚空,消失不见。
不远处,八荒魔皇收敛神识,挥手带过重创的玄真,转身离去。
皇城上空,三位魔族皇者相继离开,崩碎的虚空渐渐修复,恢复平静。
皇者内外,各方势力收回目光,心中疑问难掩,方才出手之人,是什么来历,竟是能在三位魔皇眼皮下重创大太子。
三太子府,王殿前,玄清心思收敛,转身入殿,神色越来越沉。
方才向大太子出手之人,若他没有猜错,极有可能是老十三。
天符,唯有天符,才能瞒过所有人的目光,神不知鬼不觉地重创一位王境后期的皇族太子。
没有想到,老十三真的找到了岐黄岛,还得到了传说中的天符。
养虎为患,终成心头大患。
唯一让他稍微心安的是,大太子经此一难,不但冲击皇道失败,而且同时引得原始魔域内中立和反对派系的不满,今后,想要再争大统,所要遇到的阻碍将会倍增。
这一次,老十三的举动,倒是帮了他一个大忙。
天魔祖地,魔气汹涌,七曜、八荒两位魔皇回归,气息压抑,沉重的让人难以喘息。
八荒魔皇前,大太子身体沉浮,周身经脉崩裂大半,伤势虽不致命,却是在最关键时刻彻底断去了玄真冲击皇道的希望。
“皇城之中,隐藏有王境巅峰甚至半步皇道的强者,否则,不可能在你吾眼皮下,让玄真重创至此。”七曜魔皇开口,沉声道。
“大意了。”
八荒魔皇神色沉重异常,冷声道,“只顾得提防九幽,却让宵小之辈趁机得手,那股力量极为隐蔽,不似吾天魔一族的功法或秘术。”
七曜魔皇点头,目光看向三皇城方向,道,“敢在你吾眼下动手之人,只有他们两个,不论是谁,都不奇怪。”
八荒魔皇神色冷下,道,“派人彻查皇城中的陌生面孔,若真是那两人所为,他们身边应该会有不该出现在这里的陌生强者。”
“如此也好。”
七曜魔皇颔首,道,“纵然查不到,趁机敲打一下这两人也不多余。”
三皇城,十三太子府,王殿内,宁辰依旧往常坐于殿中,神禁封闭气息,专心疗伤。天符反噬,非同小可,若不能及时压制伤势,一旦伤势爆发,后果难料。
一日一夜,宁辰没有再离开大殿半步,王殿中,魔气汹涌,不断修复着伤体。
被绝仙剑重创的九王珠,如今裂痕越来越明显,显然渐渐到了承受极限,随时都有可能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