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被书呆子帕克顶回来,得意洋洋的尤金反而吓了一大跳,差点踩着油门把车的方向盘打歪。
菲比有点想笑,但不好意思光明正大地笑,于是就装作咳嗽了两声。
中午吃饭的时候内德就提起了这事。
小胖子比任何人都知道自己哥们的性格,一般来说他都懒得搭理尤金,架不住对方老是搞事,偶尔也会反抗一下。这对校园组合再一次证明了一个亘古不变的真理:含金汤匙出生的富二代面对书呆子,不是往死里欺负他,就是往死里“欺负”他。要是彼得是个女孩尤金指不定得上来掀裙子揪马尾。
平常的小打小闹也就算了,今天彼得可是气到真的呛了尤金。想到这里,内德捅了捅死党的胳膊,问道:“你干嘛发那么大火,吃炸药了?”
“还不是我邻居。”某人的钢叉在盘子上划出吱嘎一声。
“你悠着点啊别等下被抓去赔钱,”内德心有余悸地对着划痕瞥了又瞥,“斯卡曼德怎么你了?我看她都没来吃饭。不过尤金好像也没来,听说他出门的时候好大一个平地摔。”
“谁知道说谎精又在忙什么,你说我干嘛要把笔记借给她,就让她留堂多好,省得还有空胡编乱造。什么茶叶占卜。”彼得不解气地用叉子捅盘子里的通心粉,直到那堆东西变成了可怜巴巴的一坨。
“茶叶占卜?”内德哎哟一声,挤挤眼睛暧昧地问,“那你有没有让她算算你和……有没有戏啊?”
那朝丽兹方向努的嘴都可以挂油瓶,就差没把嘿嘿嘿写在脸上了。米歇尔坐得离他俩不远,看到此情此景情不自禁地翻了个白眼。
然而没人注意她。
“还有戏呢,她说我今年一年都找不到女朋友!”小蜘蛛头顶飘满了实质化的怨气。
“哇不是吧,这么惨?!”
“内德!”
“……好吧,好吧,”内德同情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想开点,还有没几个月了,今年找不到,明年再来过嘛。你看亚伯拉罕,屡战屡败,屡败屡战,最后还不是成了。”
顺着手指,他们同步地转过头去去看食堂另一头的男孩。亚伯拉罕正从便当袋子里掏出一个被压扁的三明治,满脸讨好地往一个女生的方向递,那张黑黑的脸上都憋出了红晕……然后一本英语大字典就被拍到了他的脸上。
两人齐齐打了个寒颤,回头看了看正在翻一本十年题库的丽兹,又齐齐咽了口唾沫。
“彼得,你猜怎么着,我觉得单身也挺好的。”
“谢了,兄弟。”
不管彼得怎么想,菲比是很认真地在做占卜的,只不过她做的不是关于世界末日的占卜,而是关于那只卡巴。即使最最古老的先知都做不到窥测世界运行的奥秘,古往今来偶然有匆匆瞥见真理的一角者,便自称为神的代言人。作为一个没有先知血统的女巫,她绝不会轻易尝试超出能力范围的事。
魔法是危险的。
卧在茶杯左侧的茶叶渣看起来像根大棒,这种经常出现的预示菲比不需要翻书就知道其中的含义,代表着一次袭击。菲比把茶杯往逆时针方向转了转,短小的蜡烛,预兆迫在眉睫的危险,回力标,所担忧的事情影响广大,但会在近处发生。
她停顿了一会儿,回味着这些预兆,然后最后把茶杯转了次。
这回的图案有些难以分辨,也不太常见,她不得不翻过了好几页才找到一块小小的说明:交叠的长矛和宝剑,争吵和愤怒;同时卧在茶杯一角的还有非常小的一块图案,看上去像对翅膀,书里没有任何关于这种预兆的说明,菲比只好把它当做是个废料。
bau的分析正确无误,下一起案件可能会发生在近处,抓捕的过程也许会不太顺利。
她捻着指尖。
“所以你在这占卜了半天,都看出什么来了?”
“看出这世界估计还不会玩完。”
全是废话。
他就知道。
感觉到自己的专业被小瞧,菲比撇嘴,又伸手拿过他喝完的茶杯来看。虽然加过好几度水的茶杯预示得并不那么准确,但这只茶杯好像受到某些神秘的力量驱策,展示出的图案无论从哪个角度都是如此清晰——成片椭圆形的痕迹,飞盘,代表事情在遥远处发生。
“你最近要出远门吗?”
“ad(美国学术十项全能),前天才说过我要去参加全国赛,你少拿出远门装神弄鬼。”彼得哼笑,起身准备回家。
“茶杯不会说谎,”菲比同样站起来收拾茶具,“它显示的是最近,知道最近是什么意思吗?就是一周内你就得去出远门,且瞧着吧。”
年轻的蜘蛛侠露出个略显无奈的笑容。
小女巫走到洗碗池前撸起袖子,一边冲他反向摆了摆手,意思说快滚滚滚,一边开始信口胡诌。
“之前不是还想知道那天我怎么知道有人会上街搞事吗,那也是我占卜到的。”
这个说谎精!
“茶杯还能告诉你枪的类型?”彼得边穿鞋边说,“你说谎也编得像一点好吗?是觉得我没读过书吗?你这么厉害,怎么不给我做个天气预报?怎么不去买彩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