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文虎想了想,说道:“我觉得不太可能。”
高非:“为什么?”
“如果是他们,就不会是只有一个人,一定还有同伴配合才对。”
“难道是他?”肖文虎的话提醒了高非,他的脑海里迅速浮现出一个面孔。
“谁?”
“丁凯文!”
肖文虎疑惑不解的说道:“你不是说亲眼看见他上船的吗?”
高非沉思了半晌,缓缓说道:“有时候亲眼所见的事情,也未必就是真相!”
肖文虎:“这个丁凯文确实很狡猾,他会不会是当着你的面上船离开上海,然后出其不意杀一个回马枪?”
高非点点头,说道:“你分析的没错,这很像他能干出来的事!”
肖文虎:“如果这次的确是丁凯文,我去做了他,永绝后患!”
高非:“好!这段时间,我会留意他的踪迹。不过,在没找到他之前,我们的见面要减少一些。”
肖文虎:“有什么紧急情况,你还是把情报送到老北门那家店。”
“好。”
“曾润泽的事,你要盯紧一点,发现他有变节投敌的迹象,要赶紧通知我。”
“上面对他这么没有信心?”
“不是没信心,实在是事关重大,不得不做好最坏的打算。”
“万一他真的叛变,你有什么应对的方法吗?”
“不惜代价除掉他!”
“可是军统上海站不说是铜墙铁壁,那也差不了多少,你手下就两个行动人员,怎么可能接近到曾润泽?”
“这你就不用管了,不论怎么样,你的身份都不能暴露。所以锄奸的任务,你不必参与,具体由我来执行!”
“好吧。”
十几分钟后,肖文虎穿着雨衣下了车,换乘黄包车回去缉私处。
第二天清晨,雨势依旧。
蒙蒙烟雨成了防止跟踪的天然屏障,高非的车停在静安寺外墙小马路上,雨水顺着车窗不断向下流淌,乌云密布的天空中,偶尔传来一声炸雷震彻天地。
高非点燃一支香烟,问道:“什么事这么急?”
肖文虎:“还是昨天永盛米行的事。”
“……被二十几个特工包围,在那种情况下,选择硬拼是一件极其愚蠢的行为!”
“唉,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方建平同志当场牺牲,前去接头的曾润泽被捕。加上前两天运粮车被扣,还伤亡了几个同志,我们这几天损失十分惨重!”
“永盛米行在上海五六年,从未露出马脚,想不到这一次就被摧毁,真是太可惜了。”
“损失了一个交通站还在其次,我们现在有更棘手的问题……”
“你是说被捕的曾润泽?”
“对!”
“他是什么人?”
“他是替冯先生打前站,负责清理所有潜在的危险,保证冯先生回到上海后,能够在相对安全的环境下开展工作!”
“冯先生?”
“就是冯一凡同志。”
“他又回来了?”
“上面考虑到冯先生对上海的情况比较熟悉,工作也一直很出色,所以在更改了身份后,还是由他来主持上海地下组织工作!”
“清理潜在危险是什么意思?”
“凡是知道冯先生真实身份的人,曾润泽的任务就是让他们永远闭嘴!比如小沙渡监狱一个姓齐的看守,在两天前的夜里就已经失踪了!”
高非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说道:“哦,我明白了……”
肖文虎:“昨晚的事情,其实是一个意外。”
“你是说曾润泽去永盛米行接头,并非是受到上级的指派?”
“对!他擅自去找方建平接头,不仅造成自己被捕,还让永盛米行这个重要的交通联络站遭到敌人破坏。”
“曾润泽如果不去接头,军统就不会过早动手抓人,方建平本有机会逃走。”
“是啊,凭着方建平的能力,他起码有一半机会,能够摆脱敌人的监视跟踪!”
“曾润泽为什么去方建平接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