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下午五点钟,李士群在十几名警卫的护卫下去参加涩谷的宴请。他刚走没有十分钟,电讯科秦科长拿着一份电文来到他的办公室,迎面正遇见王秘书。
“王秘书,李主任在吗?”
“刚走。去参见涩谷少佐的宴请。”
“这可怎么办……”秦科长在原地打转。
“李主任临走交代过了,有什么重要情况,可以先交给金处长处理。”
“好,我这就去见金处长。”
金占霖正和萧万廷在办公室喝着茶,说着闲话消磨时间。
“笃笃!”
“进来。”
秦科长迈步走进来。
金占霖:“老秦,你来的正好,萧处长拿来的好茶,顶级的君山毛尖,坐下来一起品尝品尝。”
秦科长:“金处长,公务在身,茶就先免了吧。”
金占霖看他神色凝重,说道:“让你老秦亲自跑一趟的公务,一定是重要情况。”
秦科长把手里电文递过去:“这是重庆潜伏人员刚刚传回来的密电,我觉得事关重大,就赶紧送过来。”
金占霖接过电文:“哦?是关于什么的?”
秦科长:“是关于军统在我们内部安插的间谍!”
金占霖精神为之一振,展开电文看了两眼,转脸对萧万廷说道:“老萧,想不想知道谁是这个间谍?”
萧万廷心里直打鼓,笑道:“不会是我吧?”
金占霖:“说起来跟你也有一点关系,就是萧太太的干女儿资料室的内勤夏菊!”
第二天一早。
李东哲接到李士群的电话,来到他的办公室。
“东哲,你秘密把余向青送走,一定要确保他安全返回重庆!”
李东哲十分不解:“李主任,余向青是中统在上海的头子,您为什么要救他?”
李士群:“当年在南京,我身陷囹圄,余向青那时候是监狱长,要是没有他的照顾,我早已经死在狱中!我出狱后曾经跟他说过,他的大恩,我日后必报!如今他落难,我若是见死不救,传扬出去,世人都会说我李士群是一个忘恩负义之辈!”
李东哲:“可是余向青是特高课的头号通缉犯,您这么做,恐怕木村课长那面不会答应。”
李士群冷哼着说道:“这个自大狂刚刚已经来过电话了,让我把余向青交出去。真是笑话,凭他木村雅山有什么权力对我发号施令!”
“可是他终归是代表日本人的态度,我们总得给他一个合理的解释才行。”
“解释什么?我没有看到什么余向青,是他的手下没抓到人,就任意的胡乱猜测!”
“这样的说法,木村课长很难相信……”
“他不信又能怎样?特高课人只看见余向青朝76号方向跑过来,他凭什么就一口咬定人是进了76号的大门?我已经告诉木村,这件事我会亲自向晴气将军解释!”
李东哲:“李主任,虽然晴气庆胤将军一定会支持您,但我还是觉得就这么放走余向青,实在是太可惜。”
李士群叹道:“东哲,我一向觉得你很聪明,不过在这件事上,看来你也不懂我的心思啊。”
李东哲看着李士群意味深长的目光,试探着说道:“要不然我派人在半路上干掉余向青,既成全了您知恩图报的美名,又铲除了心腹之患!”
李士群摇摇头:“余向青半路上不明不白的死了,一定会有人把罪名按在我头上,说我是沽名钓誉假充好人。与其那样,还不如现在就把他交给特高课。”
李东哲:“那您的意思是?”
李士群端起茶碗喝了一口,说道:“余向青在特工总部待了一天一夜,而且毫发无损的回到重庆,你觉得叶秀峰还会信任他吗?”
李东哲眼睛一亮:“按照中统的行事作风,一定会就此事展开没完没了的调查,即使没查出什么问题,余向青也不可能再受到重用!”
李士群:“在这种前提下,某一天余向青忽然横死街头,大部分人都会认定是中统自己在清理门户,你说对吧?”
李东哲恍然大悟:“余向青如果是死在千里之外的重庆,那就和您完全没有任何关系!”
李士群微笑道:“到时候我还会给遗属送去一笔抚慰金,已告慰余老兄的在天之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