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此几乎每一个人都屏住了自己的呼吸。
李左车干脆直接闭上了自己的眼睛。
死了也好,省的玷污祖父的威名。
然而等了一会,预料中的长剑并没有割断自己的喉咙,反而是捆缚着自己双手的麻绳被眼前的着秦军主将一剑砍断。
在众将诧异的目光中,韩信轻轻抚平了李左车衣服上的褶皱,牵着他的衣袖,自己后退着向着大厅的主座处走去。
不明就里的李左车,随着韩信走向了厅堂的尊位处,而后韩信微微一示意,请李左车就座。
此时李左车已经有些迷糊了,不知道韩信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不过如今人为刀俎我为鱼肉,韩信要他如何他就如何做就是了。
李左车大大方方的坐下,然而刚刚坐下便仿若屁股被针扎了一样站了起来。
因为眼前的秦军主将韩信,竟然后退着倒到了自己的面前,执弟子礼给李左车行了一礼。
这分明是把李左车当成了自己的老师!
要知道论起年龄来,韩信的年龄还要长于李左车,如今堂堂秦军主将韩信竟然向自己这个败军之将执弟子之礼,这怎么能不让李左车惊异。
不止李左车,就连大堂里的秦军将领们也一个个的呆滞了起来。
看着一脸诧异的李左车,韩信表情严肃的说道:“陈馀小人耳,若陈馀用将军之计,韩信此为阶下囚乎。
古云,良禽择木而栖,良将则主而投,赵之君臣有良将而不用,宠信奸佞,先生与令祖李牧皆受其害,先生何为其效死也?”
韩信的话可以说正好击中了李左车的痛处,若是当年赵王迁相信自己的祖父李牧,而不是听信郭开的谗言,赵国有怎么会被秦国那么容易的攻灭。
这一次若是陈馀和赵王歇信任自己,采用自己的计谋,再怎着也不至于二十万赵军被三万秦军所击败。
若说李左车没有怨,那是不可能的,而且李左车不是李牧,对赵国也没有特别强烈的忠君思想,因为在他出生的那一年,赵国就已经灭亡了。
可以说是李左车一直以来就是秦国人,之所以在群雄四起之时选择辅助赵国一是因为自己的祖父当年即为赵将,出于对祖父的崇拜。
第二个原因则是,他们一家人隐居的饶阳本来就属于赵地,离得最近。
因此韩信这一说,李左车立即便有些动摇了,思索了片刻回道:“将军有何差遣,但说无妨。”
死里逃生,再次回到厅堂中的陈馀这一次可以说是无比的配合,韩信问什么,他回答什么,把赵国的情况扒了个底朝天。
虽然以赵国如今残余的实力,扫平赵国已经只是早晚的事,然而有了陈馀提供的消息,秦军恐怕能够省下不少的弯路。
至少,如今赵国剩余的几十座城池中,那个城池是空的那个有军队驻扎,驻扎了多少,将领是谁,赵军的军粮囤积在哪等一切赵军隐秘之事,韩信已经知道的一清二楚。
为了保住自己的性命,陈馀甚至把近一段时间以来赵国朝堂上的变动包括自己和李左车的斗争经过都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其中自然包括前两日在井陉塞李左车所提出的计谋。
陈馀战战兢兢的说完,韩信那边已经出了一身冷汗,李左车的计谋和自己的好生相似,若是真的在秦军的后方出现一支赵军,而陈馀也依计拒收井陉塞不出。
那么这一仗的结果恐怕就得颠倒过来了。
还好赵国保持了他们内斗的优良传统,之前是廉颇李牧,现在是李左车,当权者十分成功的避开了所有的正确计谋。
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韩信继续问道:“李左车现在何处?”
先前陈馀可是说了,李左车应该也在赵军之中,若是能够将其找出令他臣服于皇帝,定然对子婴的大业大有助益。
“先吾出井陉塞前,令李左车将一千人守井陉塞,难道他不在这里?”陈馀回答道。
“去带几个原井陉塞的降兵过来?”韩信皱了皱眉头问道。
秦军是怎么攻下的井陉塞,他来之时已经知道了,然而因为时间紧,这也不算大事就没有细问原因。
不一会,几名原先井陉塞的守军将领便被带了过来。
一番询问之下,韩信也终于明白了井陉塞之所以这么痛快投降的原因。
原来是那李左车在察觉到事不可为之后已经有了投降的命令,而自己却借此飘然而去。
听到这里韩信对李左车这个人更加的感兴趣了,就凭这份对时机的把握就没有负了其祖军神的名号。
“传令下去,有求得李左车者赏百金,吾亲向皇帝求,提其两级爵位。”韩信当即命令道。
说完对李左车的搜寻命令韩信一转眼看向了陈馀,淡淡的问道:“汝可识字否?”
韩信这话立时t到了陈馀的点上。
“吾五岁治书,师从大儒黄子,七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