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车熟路的来到了一座巨大的帐篷的前面,虽然已经是后半夜,帐篷的一些缝隙中依然透出了一丝亮光。
看到这一丝亮光伊尔根更是一喜,艰难的抬起被泥土围困的双脚便向着帐篷奔去。
因为下雨的原因,帐篷的前面并没有匈奴勇士护卫。
实际上在这雨夜里就像子婴一开始断定匈奴不会到大河岸边巡视一样,匈奴人更没有想到会有人冒着磅礴大雨会跑到王庭。
此时的匈奴王廷甚至连一些基本的巡逻都没有,都已经猫到了帐篷中躲避风雨,犹如一个不设防的美女。
事情紧急,伊尔根没有在帐篷外请示,便径直冲到了贵人波泽的帐篷中。
要说这个波泽的体型在匈奴人中却是一个另类,善于骑射的匈奴人大多数体型健壮,而波泽确是一个大腹便便的胖子。
不过他的父亲却是当年右谷蠡王部实打实的勇士,更是曾经在李牧的手下救过右谷蠡王的性命。
波泽继承自他父亲的财富和地位,足够他肆意挥霍。
偌大帐篷中横七竖八的躺着一地的胴体。
除了仿若肥猪一样的波泽,其他的都是女性,都是南人女子,整个帐篷中不下十数。
有些眼角还含着一些泪痕,地上铺着的羊皮上甚至有一些斑斑血迹。
波泽喜欢温柔似水,而且又不敢反抗的南人女子在王庭并不是什么秘密,每隔上几天便会有南人女奴死在波泽的各种手段之下。
对此波泽却不甚在意,在他眼中这些南人女奴和牲畜无异,他有的是牛马,到时候用牛羊这些不会说话的牲畜和其他的贵人再换些女奴这样会说话的牲畜便是。
伊尔根的闯入打断了波泽兴致盎然的游戏进程,地上的女奴看到一个满身泥泞仿若凶神的匈奴人闯进来,更是尖叫着躲到了一边。
“伊尔根?”
此刻波泽认出了,闯进来的人是自己的牧人伊尔根。
“波泽贵人,方才惊雷响起,骏马跑丢了数匹”说着话伊尔根眼馋的看了一眼那一群因为躲避而春光乍漏的南人女奴。
过一会说不定里面的某一个就会被贵人赏赐给我。
“我去追时……”艰难的吞了一口口水的伊尔根从那些诱人的肉体上回过神来刚要继续说他的发现。
然而眼前出现的却是一柄泛着寒光的弯刀。
划过他的咽喉。
“你去追,然后没有追到,然后过来扰我的好事!”波泽替他补充道。
若是伊尔根进来第一时间便说出秦军的事情,说不定事情真会向他设想的发展。
然而他却准备从丢失骏马说起,更不应该在看到波泽美丽的女奴时有那一瞬的失神。
就这一丝的失神,让原本就视人命为草芥的波泽,拔出来弯刀。
丢掉了自己的性命,和原本唾手可得的富贵。
“丢了我的马,竟还敢大半夜的冲撞我的帐篷饶我兴致,实在该死。”波泽怒骂道。
为了自己的屁股不被鞭子抽的血肉淋漓,伊尔根在安抚好马圈里受惊的马匹之后,顾不得漫天的大雨立马跨上一匹骠壮的骏马,去追赶那几匹跑散的马匹。
作为一名优秀的牧人,他有信心只要追上就定然能够将这些跑掉的马匹带回来。
密密麻麻的细雨打散了奔马的足迹,只有一个大致的方向,伊尔根打马向着南方追去。
一个时辰过去了,都已经快到大河岸边的伊尔根却没有找到自己走失的马匹的踪影。
他的心中也是越发的焦虑起来,一下子走丢这么多的马匹,他伊尔根作为牧人自然难逃干系。
突然间伊尔根的耳边传来一阵阵低沉的骏马嘶鸣之声。
虽然与他放牧的骏马声音有所不同,然而隔着密密的雨帘,这一点的不同伊尔根丝毫没有放在心上。
“唏律律~”伊尔根高声呼号到,这是他归拢骏马的声音。
在绵绵的细雨中,为了能够将声音穿的足够远,他用上了自己最大的气力。
一边呼喊着一边向着声音来源的方向策马狂奔。
越过一个低矮的山包,黑暗的天地间伊尔根只是模模糊糊的看到远远的大河岸边仿佛耸动着一片巨大的马群。
一道闪电适时的闪过,奔驰的伊尔根急急勒住了奔驰的骏马。
“秦人!秦国军队!”
调转马头,羊皮缠成的长鞭狠狠的抽打到马腹上,留下一道长长的血痕。
秦军来袭。
和大多数的匈奴人一样,伊尔根并不识数,但是透过闪电的光芒,展现在他眼前的是无边无际的人群。
哪怕自己所处的右谷蠡王王庭驻地也没有这么多的人。
这么多秦人北渡大河自然不会是带着和平而来,唯有战争才值得如此大动干戈。
早在伊尔根第一声呼号时渡河的秦军便已经注意到了北方传来的动静。
在一个秦军军官的命令下,弩箭已经上弦,只等这个匈奴人进入到有效的射程。
大雨中,弩箭的射程大大打折。
突如其来的一道闪电让这个匈奴人看清了前方的情况,让秦军等这个匈奴人送死的想法功亏一篑。
一队骑兵立马从战车的缝隙中冲出,追击回转的匈奴人。
然而却是越追越远。
为了能够追上跑丢的马匹,伊尔根所骑的自然是马群中一等一的骏马。
无论是速度还是耐力都远超一般马匹,为了能够尽快赶回去报信他采用的更是不计马匹损伤的方法。
秦军战马自然难以追及。
子婴闻讯当即和蒙恬渡过大河,抬头看了看接连不断照亮天宇的闪电。
“我军骑军渡河几许?”子婴摸了一把脸上的雨水,沉声问道。
“回长安君,两万骑军均已渡河。”一位小校当即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