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婴看彭越没有即时答应下来,当即循循善诱道:“彭壮士,令母孤虽然以延请大夫问诊,然其病情必长期用药。且寒冬将至,壮士难道忍心让老母住在这个四面透风的草棚之中。”
彭越至孝,听到这里,当即便坚定了要跟随子婴而去的想法。老母年长不能再让他跟着自己在这里受罪,儿女情长只能暂且放到一边,况且哪怕自己不走,自己的爱慕,也基本毫无希望。
当即拱手言道:“彭越愿侍卫公子左右,听公子差遣。越如何皆可,只是可否到公子府上时能为老母安排一间温屋?”
子婴一听也明白过来,估计是彭越以为自己只不过是要将他当做一个府中侍卫,这要求可真低,刚欲开口解释,彭母那边先发话了。
“痴儿啊,人家段家是什么身份,人家可是正经的登记在册的秦国民众,家里还有十亩田地,不用为地主耕田,怎么可能把闺女嫁到咱们这样无依无靠的家里!”
说罢老人可能也是想起了自己家中的境况,儿子也老大不小了,还没有成家,但是自己儿子一个大野泽上渔民除了同样的境遇的家庭,有户籍的平民百姓的女儿又怎么会嫁到自己家里来,不禁的抹起了眼泪。
这一打断让一侧的夏可八卦之心熊熊燃烧起来了。开口问道:“彭壮士有心许之人吗?”
这一问让一边的彭越,更是立马从脸直接红到勒脖子跟。
“孽缘啊,不怕几位笑话,我儿彭越在大泽西侧打鱼时救了误落水中一家人,这家人的女儿慢慢地和我这儿子两情相悦,然而人家是何等身份,可是大则西边秦国东郡的在籍之民,就算那女娃不嫌弃我这儿子,人家父母怎么会看上我们这样的人,这事就一直耽搁着了。”彭母没顾彭越的窘态直言道。
子婴听完,也是一愣,没曾想堂堂汉初名将年轻时竟然有如此窘境之时,当即言道:“彭壮士,婴有一言,不知彭壮士能否让段家女儿在闺中等候两载?”
“我与二妮情投意合,莫说两载就是三年五年只要我说,二妮也会等我,只不过怕误了二妮。”彭越低着头答道。
“这样就好办了,我之身份未翻案之前暂时不方便去秦境,但是我向你保证不出两年孤必带你正大光明的迎娶二妮!”
子婴说的斩钉截铁,也确实有这个把握,毕竟自己现在的身份还是赵国的饶阳君,在秦国名义上还是叛国之人成蟜之子,但是按历史走向用不了两年赵国便会并入秦国版图,届时自己恢复身份,带彭越去向一家平民百姓家求婚,那不是手到擒来的事。
欢迎你!
不一会,彭越便游到了岸边。
见四个佩带兵刃的的侍卫将自己的草棚团团围起,彭越没来得及细想,这帮人围住自己的草棚到底所谓何事。
大吼一声,便凶神恶煞般的想要往里面冲进去。
子婴守在草棚外的四个侍卫,见有一大汉一句话不说恶狠狠的想要往里面冲,为免对子婴不利,自然是全部拔剑想要将其阻挡在外。
跟随子婴出来的四人,是司马尚精挑细选的军中骁勇,不但机灵精明更是武艺出群。
然而面对赤手空拳冲过来的大汉,四人手持兵刃正面阻拦,没曾想几个照面一过。便两个去泽里游泳两个躺在了芦苇之上。
“娘~”彭越大喊一声,急冲冲的掀起草帘便冲了进去。
进去一看,彭越当即愣住了。情况和他想象的不大一样。
只见一个美若天仙的女子在自己的残破的小床上搀扶着自己的母亲坐起,一个约莫十几岁的贵公子侧坐床上一手拿着一个盛满米粥的瓷碗,另一只手正在一口一口的给自己母亲喂着米粥。
旁边的火炉上还在咕噜咕噜的熬着药草。
一见这样的场景,彭越顿时尴尬了,显然外面四个人是这个贵公子的侍卫,而自己着急之下,没来得及问清状况,便三下五除二把这个正在给自己母亲喂饭的公子的侍卫弄趴下了。
见彭越进来,老人明显显得有些兴奋。“越儿,你回来了。这位公子是专程来找你的,多亏了这位公子啊,给娘请大夫抓药,要不然等你回来说不定为娘就病死在这了。”
就在此时外面候着的江戈等四名侍卫也挤进了茅屋内。见彭越立着没动,明白可能之前有所误会,便齐齐向子婴请罪到:“公子恕罪,我等无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