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熊精一把将手中的紧箍扔在地上,抬脚踩碎:“这个还不是一次性的。他这是十九块九那种,能放两次电,一次三十秒。这属于两次性了。”
“他这还是很多年前的老款式,早过时了吧。”红孩儿说。
“对啊,那时,俺俩还没来普陀山,观音还亲自摆摊。”黑熊精说。
“现在她只管做这些假货,然后批发给咱俩,还要收咱的摊位费。”
“那黑心老娘们,成本价几毛的破玩意,批发价七块,再收一块的摊位费……”
黑熊精和红孩儿热火朝天地讨论了一会,然后声音越来越小,不约而同地闭上了嘴巴。
他们虽然神经大条,但也感受到了气氛的凝重。
空气完全地安静下来。四个人,谁也没有说话,颇有一种“黑云压城城欲摧”的氛围。
黑夜里,骤然吹来一阵带着凉意的风。
沙沙的竹叶声响。
祈越僵硬地转动脖子,偏过头,望向身边的崇九。
崇九瞪大了眼,眼里满是不可置信。他的手,还停留在自己的额头。
风吹起他额前的长发,露出一道不浅的痕迹,那是带了多年的紧箍所留下的。
他这辈子最大的担忧消失了,但此刻,祈越却没从他脸上看见一丝欣喜。
过了许久,祈越才开口打破沉默:“你,你还好吗?”
崇九没说话。
“想哭就哭吧。”祈越说着,伸手轻轻拍了一下他的肩。
崇九像个立着的大型塑料玩偶,一碰就倒,直挺挺地摔入了旁边的莲花池中。
摔下去的玩偶溅起一大片水花,祈越脸上一凉:我去,这是碰瓷吗?
祈越在池边等了半天,依然不见崇九上来。
虽然知道那九头蛇淹不死,他也忍不住有些担心,想了想,还是决定下去看看。
莲池不大,却很深,潜了很久,祈越才潜到水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