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再与范弘道为难,赶紧将他打发出京城!”赵南星才不会承认自己生了畏惧之心,他只是觉得与范弘道这样的小人物互相撕咬不划算。
顾宪成虽然被范弘道修理最多,但他仍然不想服气,“那礼部尚书这位置,就如此坐视不理的相让出去?”赵南星着急的说:“此刻别管什么礼部了,再如此下去,吾辈都要被扫的颜面无存了!范弘道回到国子监,难道是心存善意?你看他的声势,稍有不顺心遂意,只怕就要纠
集上千人威逼我等了。”即将从南城出京的范弘道不在南城住,却偏偏跑到更远的北城国子监,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也。作为直接被威慑的对象,赵南星等人如果还感受不到其中意味,那就是智
商有缺陷了。
“罢罢罢!那礼部尚书之事就不置一词了!”顾宪成最终还是权衡得失,拿定了主意。近来屡屡受挫,真不能再折腾了。
天子发起懒病,又逃了一回早朝。然后又隔了两日,经筵居然没有被罢,于是群臣便得以在文华殿面见天子。
借着机会进行御前廷议,其中最重要一项事情就是推举礼部尚书。放在过去,必然是唇枪舌剑风云动荡,但今次却海阔天空了。
有人举荐了吏部左侍郎赵志皋为礼部尚书,然后你好我好大家好,风平浪静的通过了。固然不见得人人赞同,但却没有站出来反对的杂音。
已经对皇帝业务很熟练的万历天子也感到稀奇,开金口再三问询,也没能把群臣之间的战火挑起来。
天子不由得心中嗟然长叹,这不科学啊,我大明朝廷何时变得如此和谐?
直到换了个边军饷银的议题,群臣意见相左,又开始互相攻讦辱骂。天子这才把心轻轻放下,大明朝廷还是那个大明朝廷,刚才大概只是个意外。
当日从午后开始,朝廷著名冷板凳老头子、年届六十的吏部左侍郎赵公讳志皋府前,车马盈巷挥袖成云,堵塞到水流不进。在大明朝,实职尚书在太祖的制度设计中,已经是理论上的最顶级文臣了,至于内阁大学士更像是后来的一种突变。纵然大学士被尊为宰辅,但名义上也只是尚书加了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