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是在哪里遇到他的。”
对于这个大家口中的独行侠,压切和大典太的接触并不说,这个从拥有意识开始就把自己窝在角落的太刀,和每个人的关系都不好。
所以即使他变成了流浪在外的付丧神,其他人对于寻找他的热情也并不高。
关系需要互动才能维持,而寡言少语的大典太没什么存在感,也是理所当然的事。
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当鹤丸他们在副本中看到满身是伤的大典太时,才会如此的震惊,不说别的,以大典太的能力,把自己混到这个地步,真是点一屋子的蜡都不够表示他们的同情。
“在今天要去的任务副本里。”
鹤丸看着大典太的脸——这是唯一露在床单外的——回答压切:“刚进去我们就觉得不对劲,副本里的所有npc都在往一个方向走,厮杀声也没有停止过。”
“我们过去一看,就看见人群中央的是一团血肉模糊的人。”
烛台切跟着补充:“幸好大典太还用着自己的本体太刀,不然仅靠他的样子,根本认不出来。”
之后的事情就很简单了,发现这是他们自己人后,两太刀立刻加入战局,从外围开始清理敌人,减轻了大典太的压力。
“那他的刀……”
想想刚才被狛枝弥生带走的破烂太刀,三人都沉默了。
“审神者他,应该有自己的想法。”
鹤丸强行解释了一句,抖落着自己的衣服满脸嫌弃:“我先和光坊回去换衣服了,对了,长谷部他怎么样,烧退了吗?”
“已经没事了。”
对于长谷部陷入自己的小情绪的事,压切隐瞒了下去,想也知道那个自尊心破天的付丧神不想别人知道具体的情况。
“那就好。”烛台切下意识的接了一句,“那我们两个先走了,就麻烦你在这里帮忙看一下大典太,等我们收拾好就过来换班。”
……诶?
屋子里剩下了自己一个,压切放低了呼吸的频率,总算是能够听到大典太传出来的呼吸声,他拖了把椅子过来坐下,全神贯注的看着修复池里的太刀。
和压切同样全神贯注的还有狛枝弥生,而他所注视的,正是那把破烂的太刀,刀柄部分的鲛皮已经断裂开来,而茎身更是惨败,之前在大典太身上的那道伤口,同样显示在了他的佩刀上。
摇摇晃晃的,差一点就要断裂开来的程度。
狛枝弥生手下轻柔,将太刀完美的分成了单独的部件,每一部分都有厚厚的白布当作软垫,满满的摆了一桌子。
真想塞进炉子里重新锻造一遍啊。
以狛枝的视力,自然能看清刀茎上的小缺口和划痕,独自一人战斗的太刀自然不会有修复池来泡自己,随便包扎一下止住血就是极限。
不过这付丧神的运气也是差到了极点,伤口多到这个程度,想必是从未停止过战斗,如果今天不是遇到了他们,估计会直接被杀死在游戏副本里,然后被刷新掉。
总觉得这运气的好坏度是在哪里看过。
皱了下眉头,狛枝从旁边的架子上把保养刀剑所用的工具取下。
作为一个以刀剑为卖点的游戏,策划组自然不会把这种小道具遗忘,本丸里提供的工具只有最基础的功能,而在万屋售卖的五花八门的布纸粉,更是彰显出了这个市场的潜力。
因为不断有玩家表示,当他们自己为刀剑手入后,不管是恢复速度还是好感度,都会有一个长足的增长。
而且能够接触国宝,本身就是一件让人蠢蠢欲动的事。
天气真好,一起去散步吧= ̄w ̄=“你这样贬低咱,咱就不是很开心了。”
陆奥守有些不满:“那咱引导的玩家还锻出了加州清光呢,不过他的初始刀选的也是这个,为了回收资源只能进行刀解。”
蜂须贺虎彻呵呵一笑:“看来你又模仿了一遍加州他的登场台词啊,怪不得如此暴躁。”
“没办法,谁让加州清光是最可爱的一振呢。”
嘴上夸着自己可爱,而说出这话的人却是一副厌世的模样:“我们几个都在这里,说明全部落选。”
“烛台切光忠。”
山姥切国广的声线相当冷静,一从那本丸脱离,他就把碍事的披风拿了下来,现在也是整张面孔都暴露在了空气中的样子:“只会是他那里出了问题。”
“就知道不能派新手出去。”
清光皱着眉头抱怨:“没有接受过相关的训练,估计连我们几个的登场台词都说不利索,这么大的纰漏放出去,肯定一见面就被发现不对了。”
因为初始五刀的身份,他们几人的关系倒是要更加亲密一些,在以往的任务中,不管玩家选的是谁,而他面前的又是哪位,都可以在瞬间加载成所选的对象,并且说出对方的登场台词。
这模仿得天衣无缝,即使是大和守安定自己,在面对五个用着同样语气说出加州清光介绍的打刀时,也分辨不出到底哪个才是他的小伙伴。
“不过这才过去了半天而已。”歌仙兼定劝说了一句,“万一他任务完成得很好,我们背地里说烛台切岂不是太不礼貌了。”
这话一出,连五人中最为淡漠的山姥切都有些讽刺的一笑。
“是吗?”
那就拭目以待好了。
“这是烛台切刚寄回来的信件。”
三日月宗近敲门进屋,他跪坐在桌面,沿着桌面将折叠整齐的纸张向前一推,信的边缘刚刚好触到了小乌丸的指尖。
“一个坏消息,鹤丸他跟着烛台切偷偷跑了出去,还被那位审神者看到了。”
说完他还摇摇头,对于这个没事就爱乱凑热闹的同僚很是无语。
“之前他写信请求支援,我把药研派了出去,他们三人现在一起,等待着我们这边的回应。”
小乌丸的指尖从每一个字符上滑过,等到他把所有信“读”完,眼里的光又黯淡了几分。
“真是胡闹。”他轻轻的叹了一口气,明明是太刀,有的时候却要比短刀还要不懂事,让人不知道该怎么说他,“等鹤丸回来,让他跟着宗三工作一段时间。”
“吾不开口,谁都不可以让他再离开本丸。”
“是。”
三日月笑眯眯的答应了:“那这信上提到的另一件事,您又是作何打算?”
“已知信息太少。”
小乌丸摇了摇头,又将那几张纸捻了过去,慢悠悠的叠了起来,光滑的指甲沿着折痕捋过,加重了几分力道,让之后做翻折的时候更加方便。
“那位审神者也不是心急的人,暂且等着之后的消息。”
这战书都到了面前,还是不心急,三日月有时也不是很能理解小乌丸殿下的做法,不过他仍旧点点头,将对方所说的话记在心里。
那些信纸全部被小乌丸做了同样的处理,变成了一只只带着黑色花纹的纸鹤,站在了窗边,它们统一的振翅高飞,被风一吹,落在了窗外的草地上,逐渐的融化进泥土。
再等等吧。
即使是正午时最强烈的阳光,带来的刺激也不够了,自己的这双眼不知道还能撑多久,距离全瞎,也就是一个月的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