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岳心情好,就听取了身侧妻子的话,说和尚们都起来罢,以后也不要忘记为淮扬的百姓、军人们祈福降灾,言毕芝蕙上前,给这群和尚们每人一匹绢布。
这群和尚才长舒口气,知道过关了。
不一会儿鼓声大作,在百姓们如雷欢呼声中,艘艘龙舟竞发,你追我赶,毫不放松,精彩无比。
“卿卿,我看是武道学宫的生徒们擅雄。”座椅上的云韶很激动,她的小手摸着咕噜噜叫着的糖霜毕罗,非常有信心——她早已看中好几位年轻俊杰,要为府中军将,如蔡逢元、郭再贞等家女儿做媒。
高岳不以为然,笑着说,依我看自然是新罗郎张保高的那艘龙舟擅雄。
“我附姊夫。”后面,云和也来加入战团。
坐回来的芝蕙就说,干脆以胜负为彩头,搏一搏好了。
最终是云韶输掉了。
因为生徒的龙舟,没注意水文,被河畔淤积的泥沙给胶住了,耽误了时间。
围观的百姓们都发出可惜的声音。
可目睹这一切的高岳,却没有赢钱的开心,眉头隐隐锁住。
入夜后,高岳在军府内,和韩愈等僚佐纳凉时,摇着蒲扇说出原因来:“扬子江如龙摆尾一般,听说京口那边瓜洲上的佛寺,前二十年还不靠岸,这几年居然渐渐地‘上’了南岸处,京江这里好像也越来越狭窄,入海处的沙州更多了。”
所以今日竞赛,生徒棚的龙舟便是受害者。
“那岂不是说......扬州此后会不临海?”
韩愈的回答,让高岳点头,然后他叹口气,“扬州这个城市,漕运枢纽地位倒还在,可海港的地位快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