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子平便持着小旗,策马上前。
新罗郎张保高则舞动长矟,挡在卫国公的马前。
而韦驮天举着面盾牌,也横在主人身躯边。
“嘭嘭嘭”,火铳车上开始激烈发射起来。
黄昌沔身旁的蛮兵惨呼着,轮番被射倒在地,有的捂着大腿浑身战栗,有的则被打穿胸膛或腹部,倒在地上生死未卜,“伏倒,等那火铳打完后再冲。”黄昌沔很机敏地喊到。
所有蛮兵都举着蛮牌,贴在地面上滚动,趁火铳声沉寂下来后,便继续怒喊着跃上。
接着火铳车后的射手,看到蛮兵起身冲锋后,又将剩余的四根火铳点燃......
大约四分之一时辰后,撞命郎的队伍岿然不动,他们拔出的长刀或宿铁刀上,鲜血淋漓而下:前面数十步的草地上,全躺着蛮兵死不瞑目的尸体。
在重甲的撞命郎前,轻捷的蛮兵无异于飞蛾扑火,悉数被格杀在刀下,无一近得高岳的身。
连张保高也趁机用长槊,连续刺杀了三名受伤还在挣扎往卫国公所在爬的俚子。
“一腔的蛮勇,也就到此为止了。”雪白战马上的高岳,平淡地说到。
那面,武毅军的左军骑兵兵马使米原,立在处山岗上,提着刚刚斩下的黄少卿脑袋,对着血色的夕阳,高呼起来。
其下的唐军步骑无不欢踊。
正面对决的黄洞蛮,惨遭唐军骑兵的击溃。
而侧面,从葛仙洞里奇袭而出的黄洞蛮,则被高岳的卫队全部杀死。
这是种无边际的绝望。
走投无路的黄洞蛮老弱们,大多是列在第三阵中的,不愿被俘虏,
只能投崖身死,极度惨烈。
陷塘以南的古溪头山林间,光着脚的黄昌沔,没有了坐骑,他目光灼灼,每跑一段,就倚靠在树干上做短暂的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