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高岳庄重地对韩愈说:“中书门下,对李锜的处断已下来了。”
“如何?”
“是郑文明定的公论,因李锜是淮安王李神通的后裔,岂能株连太广,故而只戮李锜一房为止。”
韩愈叹气,他不由得想起了圬者王承福的话语来,便转述给高岳听。
还未说完,就有军吏来报,监察御史柳宗元在门外求见。
“子厚?”
只见柳宗元外面是官服,内里却是缟素,见到高岳,便作揖哀声说,慈父见背,宗元请辞去官职,前往鄂岳服丧,而后扶柩将父亲归葬故里。
原来,柳宗元的父亲,任职鄂岳方镇的柳镇去世了。
而原本准备来楚州为刺史的白季庚,在行到襄阳城时,因淮南态势不稳也停下来,结果染病也去世了,白居易在兴元得到噩耗,便急忙告假奔丧。
高岳便急忙叫军吏,取银钱五十两,彩缯五十段,赠送给柳宗元丧事所需。
而韩愈也很关切,询问有没有自己能帮上忙的。
可柳宗元却望着高岳,好像有什么话想说,但又无法倾吐。
高岳心中似乎明白,他就很温和地对柳说,“子厚,本道马上准你的辞呈,且让人安排舟车,将来你服阙,起复的事就交给本道。这样,本道送你至临江宫,再乘船归去。”
“何敢......”
“子厚无需如此,今日一别,不知何时方能重聚,本道也有话想对你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