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薛涛则要真的离开兴元女塾,在夏末上路,千里迢迢去江都的官舍里嫁人。
五月五日时,高岳在宣平坊内先过了私邸的端午节,且给长子高竟举办了成人礼:随后高竟要上路,前去兴元武道学宫游学三年。
云韶喜滋滋地在大门和院落角门上,都悬上了艾草捆。
而崔云和则很低调地在后厨里帮手,用艾草包着馄饨。
煮沸的水一圈圈滚起来,白雾不断往上弥漫着。
不久东院设亭内欢声笑语,吴彩鸾、薛瑶英两位炼师都在受邀之列,她们亲眼看着高竟穿上青色的章服,戴上了乌黑的幞头,当真是少年英姿,并且更为得意的是,腰带上悬着的银装千牛刀,代表着整个家族的荣誉。
“筵席结束后,就去家庙处祭拜,然后再启程。”云韶对竟儿说到。
接着竟儿就在茵席上叩首,说节后便要远游,阿父阿母便去淮南,而孩儿则去兴元府,相隔两三千里,无法于父母前冬温夏凊,不孝之罪,还望阿父阿母宽宥。
高岳勉励了他一番。
而云韶则止不住,与云和一起哭起来。
“小姨娘,你也多多保重些。”这时高竟转向了云和,深深作了一揖。
云和的泪更是潸然。
其实随着他年龄的增长,小姨娘和父亲的事他如何不懂得?
可高竟永远记得,幼小时候的他,坐在小姨娘膝盖上玩耍认字的情形。
他无法怪责小姨娘......
“阿师。”待转到吴彩鸾时,高竟更有些哽咽。
因为淮西已然平定,彩鸾阿师也要回故乡去了,自此天各一方,也许永远不得再见。
“竟儿你起点比你阿父要高,所以不要懈怠,更不能耽于玩乐,去了兴元府后得每日精进......到了洪州后,我就给你写信,会在信中好好督责你的。”吴彩鸾依旧强作欢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