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颍州相同处置的,还有光州和申州大部分。
高岳这个行为,很是让朝堂赞许,可以说他准确把握住官僚集团和藩道方镇间的矛盾所在,从而推动两个集团“结仇”,让自己获得更多的支持。
对官僚们来说,不管他们为官的途径,是门荫还是科举,但“一个萝卜一个坑儿”是亘古不变的准则。原本让唐朝官僚最痛苦的,就是僧多粥少——安史之乱以来,河陇一大片州县沦陷,然后河朔、淄青、淮西、汴宋等方镇又属于“不计”之列,地方官吏都是节度使自主安排的——现在不同了,高岳光复河陇十多州,马上打下淮西,又能将申光蔡安这四州共计二三十个县收归朝廷版籍,让大批闲置的萝卜,不,是官僚们都能找到崭新的“坑”,大家都有官做,岂不美哉?
所以顺手从宣武镇蹭个颍州来,怎么着,怎么着嘛!
那进士、官僚集团,现在于京师内,可都是一面倒支持高岳的,恨不得希望他平完淮西后,再马不停蹄去平淄青和河朔来着。
“你们倒是快活了,我又和宣武镇结下新的矛盾了。”带着这样矛盾的思绪,高岳乘船从寿春出发。
船官湖边的西昌寺里,整个幕府、巡院的官吏们成群结队,于该地为高岳饯别,一时间诗笺满筐满筐地被搬上船,可谓斯文之盛。
待到高岳的座船入大溵河时,官军对郾城的攻�岽锏桨兹然�木车亓恕�
大溵河沱口处,蔡逢元沿河岸动员士兵掘出七座炮垒,布设对应数量的大铜炮,炮弹昼夜不休,拖着青灰色的烟迹尾巴,呼啸着轰击着郾城的南垣,淮西军在城堞上的高楼大半被击毁。随后蔡逢元又用船只布设起浮桥来,动员跳荡兵推驴车,至城墙下,掘土为坎,毁坏城墙,且轮番攀缘攻城,并用小船载运神雷火药,准备在掘出的墙洞里塞入,炸塌南墙。
城内的士兵惶惶不可终日。
至于城北,杜黄裳所督的官军,从容掘出道斜着的长垣,并行两道堑壕,切入到凌云栅和郾城之间,隔断两地联系。而后杜黄裳下令,以忠武军和神威军为先锋,专力猛攻凌云栅。
十二月十日,忠武军曲环,和神威军刘昌两部,士兵密集如蚂蚁般,争先爬上凌云栅的偃月垒处,砍倒木栅,用割下的柴草捆填平沟壕,接着就与淮西兵展开激烈的白刃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