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在监司内织造,一年可得几何?”高岳看她懂汉话,便和颜悦色地问到。
那羌女怯生生答复说,一年可得十五贯,米七石。
这算是监司内中等的收入。
在兴元还好,如在长安内,这羌女正常花销,这收入也只能够她支撑五个月的。
“你如能每日多断三分一的棉布,本道便一次赐给你五十贯钱;如能多断二分一的话,一百贯;如能翻倍,三百贯。”高岳的这番话,其实也是说给整个作坊的羌女们的。
他等于开了赏格。
纺轮和梭子的密集声顿时缓和下来,一位位羌女们的眼睛,都盯住高岳。
从神色上,她们觉得这汲公不像是开玩笑。
可被招来的那羌女壮起胆子,低声对高岳说,每日自己已倾尽全力,若断再多的布,实在难做。
高岳笑起来,“本道不是让你拼力气多断布,本道是让你们想想多断布的法子。”说着,高岳指着框架式的各种织造木具,又指指自己的脑袋。
等到那羌女明白后,便点点头。
萧乂也若有所思。
高岳满意,就说本道绝不会食言,你们只要有所获,只管来说便可。
这时羌女下拜,高岳无意间瞥见她衣衽间,沾满细微汗珠的白皙脖子,和若隐若现的锁骨,不由得有些尴尬,便轻咳两声,别过脸去。
兴元府的坂月川边,明晃晃的太阳下,崔云和正领着十来名女塾子弟立在河边,她们并没有在馆舍内读书、写字或作画,而是在这个日子里来看白蜡。
说是看,其实这些白蜡虫,也就是女塾在养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