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尚绮心儿依旧针锋相对,他说河西、陇山如果丧失,唐家直接便可以彼为跳板,封锁黄河河曲,蚕食青海道,那时他们和安西北庭连成一片,我大蕃将坐困而亡。
“都不要再吵了!”赞普心烦意乱,最终他想了想,出于整个西蕃帝国最高等级奴隶主的阶级立场及思维,他还是赞同了尚结赞的想法,“派遣飞鸟使,让约地居桑(青海道)、北道、东道、萨毗(帕米尔军镇)、勃律五大区进行料集,约白服突厥、葛逻禄为盟军,且让沙陀、吐谷浑小王自会州而返,尚绮心儿派送五千士兵前去接替防务,我大蕃要在秋月出兵,齐力围攻西域。”
这时得到赞普首肯的尚结赞意气奋发,便用手指着地图筹划说:“我大蕃北道与唐家西域间,只剩沙州(今敦煌)未下,先集中军力攻陷沙州,随即全军再横扫伊州、庭州,彻底肃清该地的唐军残余力量,将彼方北庭、安西撕裂。接着先破北庭,把回纥势力彻底逐出,而后再南下,逐个将于阗、疏勒、焉耆、龟兹这安西四镇拔除掉!”
赞普的金色牙帐便位于鄯州新落成的圣容寺旁侧,该寺为徐舍人捐资所建,这时寺院僧人都被动员起来,充任文书工作,袁同直行者也在僧房当中,因他知晓文字,得到蕃人贵族的信任,所以数名当地的蕃兵军官很匆忙走入进来,说很快就要备齐战马、武器和旗帜出发,请袁同直为他们写木简,充为家信送到庄园去给妻儿知晓。
袁同直便按照他们的口述,在木简上蘸墨,用蕃文写到:“赞普天父现在雅莫塘(鄯州)军府宫堡内,下令所有的万户大区料集......”
这时袁同直心中一凛,就用蕃语问这几位,你们是要往何处去,我方便在信中告知你们的家人。
“西面,沙州。”得到的回答便是如此。
日暮时分,十多名飞鸟使驰出宫堡大门,在通往东侧的街道上扬起阵阵尘土,圣容寺门前桑树下,袁同直合掌而立,若有所思......
几日后,会州地界的慕容俊超和朱邪赤心得到飞鸟使的急信,要求他们全族的兵马即刻起拨,火速赶往西面遥远的甘州。
“这是为何?”二位小王无不吃惊。
当地监察他俩的铜告身节儿达布扎杰便说,待到甘州和其他大蕃部伍集结后,便要围攻唐家还在坚守的沙州,等到攻陷沙州后,你们的部落便迁徙到富饶的甘州。
慕容俊超小心翼翼地询问说:“不是先前会盟过了,唐蕃停战,划水洛川为闲田,这(怎么又翻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