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彩鸾拍拍膝盖,问高岳:“鸣珂曲和五架房那时,逸崧你整日都在想些什么?”
“及第啊,只有及第我才能在长安城生存下来。”
“那现在呢?”
高岳尴尬地笑笑,说现在只是想财赋的来源,兵员的补给,战马和武器的募集更新。
“其实这也是场春闱啊!”而后彩鸾难得正色对高岳说了句,“佛是过来人,人是未来佛。逸崧你烦劳的事越来越大,你已经快接近,快接近那个叫‘道’的东西啦,直到你解决了如此种种,到了道的最高境界,一切都会迎刃而解的。”
高岳诧异地望着彩鸾,她身为个道姑,怎么会说出这种佛道混杂、模糊不清的话来?
可彩鸾却说,这是护国寺明玄法师说的,全兴元府不少人都听到过,她觉得有点道理就记下来,接着她就对高岳说:“认识逸崧你这么多年,在今夜才知道你也会迷茫彷徨,赶快去睡吧!小妇我可还等着你早日平定淮西,让小妇安安全全重回洪州钟陵呢,你可千万别失信于小妇呀。”
这时高岳才若有所悟,想起他曾在泾州明玄法师所在的寺庙屏风上写下的那首诗,心中重新明净透彻起来......
不久,高岳领着大批的军府幕僚,让白季庚为伴,结伴沿陈仓道而去。
至凤州城下,高岳和白季庚话别,对他嘱咐说,先前我定武军出击武都、仇池,得蕃、汉、生羌千余户而归,安置在此州,白使君除去关心稻麦木棉外,还得尽快让这群新人户,特别是生羌,尽快融入到我唐里来,成为我唐的编户齐民。
白季庚急忙说晓得。
凤翔府,高岳都没有进入,就匆匆和班子道别,径自往京师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