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唐家儿郎出

大唐官 幸运的苏拉 2334 字 10个月前

这里对我意味着什么?

赞普和马定德间,本大论该听谁的?

论莽热这位西蕃的南道最高指挥官,陷于了身为将军,最致命的三个疑惑当中。

还没等他有所决断,山崩海啸般的声音响起,惊得他坐骑连连倒退。

“我军右翼!”论莽热大呼不迭。

只见西蕃军的右翼,是数千名精锐的战骑,他们高擎着翻舞飞扬的“狮子战旗”,骑乘着统一的赤红色战马,马蹄毛色则是雪白,飞腾间和扬起的雪沫化为一体,自筑垒的山地上冲下,就像大片悬在半空里的猛火,其间飞跑着挟带投石器和轻弓的“庸”们,滚滚往唐军左翼奔袭而去!

这次右翼的出击,是没有得到论莽热号令的自断之举。

因为他们见唐军的左翼,大部分都是东蛮的义从兵,全是步走,装备并不精良,于是乎数位披着虎豹皮的料敌防御使、笼官们一合计,就决心要在唐军“薄弱”的左翼撕开个口子。

此刻,唐军右翼的山地上,忽然也出现大批骑兵,那是乞藏遮遮自北谷而出的兵马,各个都骑着白色的战马,此马为西蕃收吐谷浑故地的优良马种培育而成,蕃人都称其为“龙种”乞藏遮遮没有犹豫,拔出佩戴的利剑,就指挥部下,向唐军的侧翼猛攻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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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下子整个清溪关到木瓜岭无比热闹起来,南诏想要唆使唐和西蕃尽快开战好收渔翁之利,但韦皋和高岳反手利用对面两个异族间的不信任,又大肆挑拨。

最惨的就是论莽热,他麾下所有营伍们都在惊惶不安:南诏和我们间如此不信任,他们会不会真的切断三阜城的归路,要知道数万蕃兵的家户和土地也都在这巂州,要是战败了覆亡了,整个大蕃在云南苦心经营三十年的基业也将宣告荡然无存。

那样的话,就算苦战后夺取遥远的安西和北庭,也无法弥补在这个创口中所流失的鲜血。

现在恢复过来的唐家,目的就是要依仗自己雄厚的国力,让西蕃到处流血,直到血流干而死为止。

十二月十七日,唐军在清溪关上擂鼓。

激荡的鼓声当中,登上木瓜岭山阜的论莽热、论乞髯、马定德、悉诺律等大论、都督、防御大使,观唐军在清溪关各山地上的阵势,莫不有胆寒之色:

这次高岳只让监军使西门粲领少量兵马,和人夫们留守望星城,接着就让定武军、奉义军共一万三千其中定武军七千,奉义军六千还有东蛮义从六千人,共一万九千精锐,悉数登上清溪岭,和原本守御在这里的奉义都虞侯刘朝彩的两千兵马会合,沿着起伏的山岗列阵,他们的目的很明显,主动要和西蕃决战,如果西蕃不想决战退走也可以,他们便会乘机登上木瓜岭的各处要害,俯瞰乃至冲击登台城的外防壁垒。

多日的大雪将清溪关到木瓜岭间的平野、台地悉数掩埋,原本此处就少草木,满地都是的崎岖山岩上,缀满了冰棱,触目所及,只有数条黑线顺着两军的营砦间蜿蜒而过,它们不是狭窄的溪流,便是临时人马踏过的细路

论莽热惊恐地发觉,唐军很娴熟地展开了攻击阵型,他们将虎踞砲和大黄弩,布设在阵势的中央,即所谓的“阵门”处,并夹杂着用犏牛翻越邛崃而运来的“冲车”,一种简易的活动工事,其下设板,用两轮,后有两柄推杆,三面围着栏杆和防箭的木牌,正面画着各种猛兽的图案,其上有弓手而立,围在一起便是道坚固的防线。

在虎踞砲、大黄弩和冲车的首道战线后,是数不清的弓弩手,他们按照撞队规制布阵,犹如黑色梅花般撒在白雪皑皑的正台地上,每行间都设着不知何处用途的烧炭火盆,烟火浮起在整个阵势上空,每数个撞队间还布置着一队手持陌刀的奉义军五院子弟类似牙兵,他们步战压阵,皆披重铠,外罩蜀锦彩缯,岿然不动,自远方望去如黑雾间的彩虹云霞似的,手持长柄刀刃,柄上皆刻着“定秦州”的铭文。

正中央,则是韦皋的封豕牙旗,“这是在故桃关的韦郎啊!”西蕃营中大部分都是南道士兵,对那次惨败都是心有余悸的,望见韦皋战旗,更是丧却了过半的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