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窦留台逼婚

大唐官 幸运的苏拉 2342 字 8个月前

这时芝蕙微微一笑,将双陆棋摆在几上,而后用细长洁白的手指夹起了象牙骰子,对着窦申

半个时辰后,窦申口歪鼻斜,衣衫和幞头散乱得不成样子,跌跌撞撞趴在汉阴驿的池沼边,连续呕吐着酒水和胃里食物的混合。

他和芝蕙的博弈,连输了七把,每把喝五分之一斗酒,直接喝到半死。

“芝蕙,你才是真正的双陆敕头呀!”高岳也不由得惊叹起来。

一边,芝蕙收拢好双陆棋,交给了满脸崇拜表情的营妓们,接着傍在高岳身边立起,带着蔑视的眼光看着撅着屁股,还在那里狼狈呕吐不已的窦申,低声而清晰地给了个评价,“纨绔废物。”

“高岳,你别得意,别得意!”等到乐师上前给窦申浇水时,被窦申一把推开,接着这位袍袖甩着初春尚为寒冷的水珠,在红烛光前化为道弧形白练,发髻散乱,指着高岳大喊道,“此后你我斗酒的日子还在后面。”

“?”高岳听到这话有点奇怪,回首望了下在那里猖狂大笑的窦申,不明所以。

三日后,襄阳汉阴驿的罢幕宴还在继续着,刘长卿刚踌躇满志地乘船离去,自南岸驶来的船只就上来了新的贵宾:刘晏和湖南观察使崔宽,还有苏州刺史杜佑,这位也蒙召唤入京,大约是要升迁为南省某部侍郎。

刘晏提议,我们不妨将酒菜摆在船只上,泛舟汉川,既可赏月,也可商量事情。

虽然很想和刘晏坐在一起,可崔宽毕竟是自己的叔岳父,于是高岳也只能先登崔宽的画舫,来拜谒长辈。

数艘画舫上都悬着彩灯,光耀夺目,其上的营妓们锦衣曳绮,婆娑旋舞,船悠悠地在汉川上浮泛,不同船只间,互相诗歌应答声不绝于耳。

“逸崧哇,真的是好久不见。”

“叔岳父安康。”高岳身后跟着芝蕙,上前对喜悦万分的崔宽行拜礼。

“免礼免礼,我那内室和女儿,在兴元府住了也有半载,真的是麻烦逸崧你了。”

“叔岳父哪里的话?阿霓有孕在身,是她得了婶娘和云和的照料才是。”

“唉唉唉。”一听到云和,崔宽就似乎打断,也好像是在叹气。

旁边的芝蕙眼珠灵巧地转了下,似乎觉得事情有些蹊跷。

还没等高岳问什么,身后就传来了说话的声音。

居然又是窦参和他族子窦申,大摇大摆地登上了湖南观察使的画舫,在对崔宽行礼后,窦参就坐定下来,窦申则陪侍在旁。

面北而坐的高岳,这时心突然凛了下。

他立刻明白了,崔宽的叹息,和窦参、窦申的到来意味着什么。

“三兄!”这时身后的芝蕙当然也醒悟过来,捏住自己的胳膊,急切提醒了下。

高岳刚转眼望向芝蕙,那边窦参就站起来,“不知崔使君,对先前某送至的婚函有何回应?某本想再派遣函使赴潭州再问使君的,恰好襄阳有罢幕之宴,参身为汴东转运使,俗话说江船不入汴,是不应该参与这场宴会的,可又听闻崔使君前来,便心急于族子与令嫒的婚事,故而冒昧登船,亲问可否。”

原来如此,怪不得那夜,窦申对自己叫嚣,以后斗酒的日子还在后面。

他是想当我的堂连襟啊!

换句话说,窦参现在自己是汴河转运使,马上又要重新执掌朝廷御史台,见升平坊崔氏和自己这数年内飞腾显达,便有意要和崔宽结亲。

然而自己的这位叔岳父崔宽啊,又不比自己的岳父崔宁,要是崔宁,窦参怕是不敢如此气焰嚣张地连续质问,可崔宽呢?向来是个软弱怕事的官僚,如今才遭窦参如此逼迫。

此刻,耳边芝蕙的声音也传来:

“三兄啊,也不要怪芝蕙我神机妙算,你敢不敢把心中所想说出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