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刘士安焚信

大唐官 幸运的苏拉 2229 字 9个月前

这时,宅院外面的曲街上突然传来了阵阵马蹄之声,刘晏等人停止说话,竖起耳朵仔细听着,这马蹄声到了潘炎家宅东时便突然消失了

刘晏暗中点点头。

萧昕南园的乌头门前,马匹嘶鸣,火把举动,阍吏急速地来到中堂处,转入屏风,对萧散骑说到,“府君府君,十五年后您得以为国家重掌文柄,必将是段佳话呀!”

“这春闱不是尘埃落定了吗?”

“不是,陛下的敕书就在外,散骑您要主持尚书省西子亭的覆试。”

“哦,覆试?”萧昕忽然明白了什么,摸着胡须呵呵笑起来,“真是命中注定,如琢如磨——高逸崧啊,当初我对你说过,若老朽掌文柄必取你为状头,本来你我可能都认为是句玩笑之语,谁想到今日就应验了。”

随后萧昕将官服穿戴整齐,毕恭毕敬地走出乌头门,接下了圣主的墨敕。

次日,是为单日,大明宫内宫殿重重间,崔宽急速迈动着脚步,将前前后后其他入朝的官员都甩下,手里则持着份乞求开延英殿的牓子,他决心要为高岳讨个说法。

突然有人在背后拽住了他的衣带。

崔宽回头一看。

原来是同为博陵崔氏的中书舍人,崔佑甫。

但接下来云韶情绪更加激烈,发髻上的金钿合钗都散开了,对叔父喊到,“凭什么高郎君不是状头呀,凭什么,满朝文武都是瞎子耶,那取士的有司都是瞎子耶?不行,我要写信给阿父,我要写信给阿父。”

看看坐在地上哭闹的云韶,又看看旁边沉默不语的云和,崔宽张开嘴巴好会儿,似乎明白了,接着便用手指着女儿——云和点点头,表示阿父你猜得没错。

“该死,我原本的想法念头,原来全都是可笑的误会。”崔宽又羞又失望,但这时他回想起方才于潘炎堂中时,高岳的仪礼风采,怎么想都觉得他不应该是靠舞弊才当上状头的,又看到哭得梨花带雨的亲侄女儿,“唉,阿霓也是快逾笄三年,婚事早成了长兄的一块心病,难得她钟情于高岳,我崔家”想到此,一向胆小谨慎的崔宽心中居然涌起热乎乎的血气来,他大步上前,将云韶给扶起,接着又看看身边的云和。

“阿父,你该不会要?”云和见到父亲脸上难得一见的表情,瞪圆了眼眸,声音带着些颤抖。

“明日单日,我会请牓子,乞圣主开小延英殿。”崔宽咬着牙一字一顿地说道。

傍晚时分,关于今年春闱进士要覆试的消息,就像在全长安城内刮起阵风暴般,各坊内的士庶人家几乎都在谈议这件事,那高岳更是成为了焦点中的焦点,“听说高岳为不被天子杖杀,花费重金贿赂了礼部侍郎潘炎,提前就得了状头,圣主比对后发觉蹊跷,雷霆震怒——哎呀呀,这下看来这高三鼓完了。”

胜业寺写经坊内,吴彩鸾像是害了烧,坐立不安,“唉,逸崧啊逸崧,你是糊涂啊,本来圣主天子那二百四十棍也许只是说说玩的,而今要是坐实,可怎么办。都怪小妇叫你抄墓志铭神道碑,逸崧你要是被杖杀了,保不齐小妇还要花钱雇人帮你写神道碑。可真的是愁死人了!”

红芍小亭内,芝蕙脸上带着焦急担忧的泪痕,冲到了堂内,连喊炼师炼师,薛瑶英自帷幕后转出,皱着青眉说乱跑什么毫无体统。

芝蕙一边哭,一边将高岳的事告诉了薛瑶英。

薛瑶英听完后,很平淡地吩咐芝蕙道,“快,将小亭内所有值钱的细软都备好,特别是本炼师的那个乌木匣子,系同心结的。”

“炼师是要变卖家产,搭救三兄吗?”

“先,先离开长安,回,回钟陵去”

众人纷纷扰扰时,刘晏在日暮时分,波澜不惊地来到女婿家,却发觉女儿颓然坐在中堂的席褥上偷偷哭泣,而潘炎坐在对面,也是心神不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