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们两个,从本大爷的地盘上经过,总得交个五千円的过路费吧?”矮个子一挥手里的球棒,不怀好意的说道。
秀中立马挡在她身前,毫不畏惧的与他们对视,尽量冷静的说道:“我们还是学生,并没有在身上带那么多钱,能不能再通融一下?”
回应他的只有凶猛的一球棍。对方的速度极快,竟不知什么时候跳了过来,毫不心慈手软的将他打倒在地,然后看着从蓝发中涌出的滔滔血水,咧开嘴笑得更加嚣张了。
“哈,本大爷的字典里,就没有通融这两个字!”
他又将沾了血迹的球棍抬起,慢慢凑到梨奈的颊边,嗤笑着道:“别被吓傻了哦,就算对女人,我也不会放水的。”
黑发少女抬起眼,泛灰的眸子直视着他,非但没有丝毫畏惧感,反倒有些无奈的意思。
金发少年看得一阵火大,正欲出手,却见她突然将外套脱下、小心翼翼的放在一边,似乎还自言自语的说了句什么,这才重新站起身来面对他。
她里面是件白色t恤,露出来的皮肤白到透明,鸦色的长发垂至腰间,一派乖乖女的作风。只是她似乎嫌这样不太方便,不知打哪儿抽出根簪子,三下两下把头发盘至头顶,瞬间就换了个画风。
她似乎想确认些什么,便真诚的问道:“你缺钱到需要出来抢劫的地步吗,同学?”
“啰啰嗦嗦的烦死了,你是教导主任吗?!”再也克制不住火气,他直接用力挥出一击,本来毫无棱角的球棍竟在空气中划出锐利的风声来!
但对面人用双手撑住墙面,用力向上一翻,整个人直接旋转三百六十度躲过这一击,并且借由向下的冲力飞快的踢出一脚!
“咔嚓——!”
猝不及防间,他并未完全躲开,肋骨还是被擦到了边。仅仅是这样,他就感到一阵剧痛,整个人都不由自主的向后倒去。
“犬!”原本在观望的另一位不良快步向前,伸手扶住了他。被眼镜遮住的眸子闪过决断之色,他从口袋里拿出溜溜球,如同变魔术一般、灵巧的向对面甩了过去,呈两面包抄的趋势似乎是想将少女彻底捆住。
但没想到的是,她居然直接伸手握住了速度极快的球体,而后眸子里流露出一分趣味性来:“这个倒是挺有新意的,第一次见呢。”
这话也不知算不算夸奖。但眼镜少年无法收回自己的武器,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对方轻轻松松的将它们捏碎,又慢悠悠的向前跨出一步来。
“没带趁手的武器来,真不方便。”
她这样低语着,而后就对两位不良进行了单方面的击打练习。
付丧神们在一旁看得只想捂住眼睛:太惨了,真的太惨了……
……
等两个人都晕过去后,梨奈一手拿着外套、一手扶着从刚才起就昏迷不醒的秀中向外走。现在只能再次放弃原计划,先将伤员送到医院去,她叹了口气,只觉得寻找沢田纲吉之路分外艰辛。
幸好这次倒是没有碰到自家哥哥。
她挂了急诊,大致与医护人员说明一下情况,就看着她们开始忙忙碌碌的给佐藤秀中包扎和做检查。
“好在没有造成脑震荡,只要修养两天就可以,这孩子也算是幸运。”一位护士小姐看着躺在床上的伤员,小声跟她说了下情况。
梨奈点点头,不由想起之前被救下的并中学生,就又向她打听了一下。
谁知护士竟一脸为难之色,趁四下无人注意,才敢极小声的说道:“他被云雀君送进了特护病房,没想到晚上居然离奇失踪了呢,到现在大家都不知道怎么回事。”
“诶,有没有报警之类的?”
“那个啊,云雀君说会负责抓住人,所以这件事就……”
她这才明白为什么早上哥哥会气冲冲的离开,原来是去调查了,对于正义感十足的工作狂来说,在眼皮子底下发生这种事,一定觉得很挫败吧?
想到这儿她就觉得不能坐视不理,又向护士打听了一下失踪人口的具体信息。
护士知道她的身份,也没有多问什么,直接从前台拿出了之前登记的档案。因为是由清醒后的伤员自行填写的,所以比较完整,就是狗趴似的字体有些难以辨认。
映入眼帘的第一行就是姓名——沢田纲吉。
梨奈直接站起身来,不可置信的喃喃自语道:“那孩子……就是沢田纲吉?”
——看起来很正常,头上也没冒火啊?这十年的岁月究竟在他身上发生了啥?!
再向下看,就有详细的家庭住址和住宅电话。她深吸一口气,对身旁被吓了一跳的护士小姐说道:“这张纸先借给我用吧,还有床上的人,就暂时交给你们照顾了!我很快就会回来!”
话音未落,她就风一样的冲了出去,留下屋子里几个护士面面相觑。
而就在此时,床上的蓝发少年竟睁开了眼睛,压根没有受伤后的苦痛,而后微微弯起唇角,泄露出一丝奇怪的笑声来。
——虽然比想象中的棘手,还折损了战力,但并不妨碍他取得了想要的结果。
不过原本他都没有想到,云雀恭弥的妹妹居然会自己送上门来,还要找什么叫沢田纲吉的人……也许那也是跟黑手党有关系的同伙?
事情好像变得越来越有趣了。
而此时梨奈正全力向泽田家狂奔,跑得太急,额头沁出几滴汗水来、正滑过后颈。不过不知为何,有点沙沙的刺痛感,她伸手轻轻一摸,隐约蹭下来一丝血迹。
这是什么时候造成的伤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