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丧神们接触不到太机密的事情,所以也无法给出更准确的答复,就只能胡乱的点着头。
“好吧,等明天见到草壁君再打听看看。”想来想去,她能说上话的也就是风纪委员组,而且为了不将家人牵扯其中,还必须要暗中打听才可以。
但要想瞒过自家哥哥,也不是件简单的事。
想到这里便忍不住叹气,她随手挤出点洗发露,挨个给手办大小的付丧神们点在头上,根本没注意到他们凝重的神情。
——等会儿,最重要的呢,签订合同这件事情好像又没能说出来?!
几个刃各自顶着一坨粉色的洗发水,为了防止糊住眼睛这种惨案发生,只能拼命的在头上搓揉。等他们都保持着头顶泡沫的新造型时,梨奈强忍住笑意,又端着木盆走向浴室,准备用活水帮忙冲洗一下。
还没等走到地方,身后的窗户突然发出“吱呀”一声,她下意识回过头,就见自家哥哥正从外面跳进来。
兄妹俩猝不及防的打了个照面。
她下意识用毛巾将木盆盖住,对面的云雀站直身体,面色一片冷峻。
——糟糕,难道是被看到了什么……?
“哥哥你怎么是从窗户进来的?”千分之一秒后,她决定先发制人。
黑发少年神色未变,只是用单手扶住敞开的窗户,淡然的解释道:“这扇窗户坏了,我刚刚在修理。倒是你,为什么这么晚还不睡?”
“我发现衣服上沾了小花的脚印,所以正打算去洗一下。”
梨奈同样镇定的扯了个借口,兄妹俩不敢继续深究,连视线都没对上、就匆匆背过身朝相反的方向走去。
等到了浴室关上门,她才终于松了口气,“呼,还好没被发现,不然哥哥的三观一定会炸裂吧?”
工作狂守护着自己的岗位,而他的世界则由身为妹妹的她来保护就好。这正是她最开始想要变强的契机——为了能保护最重要的人免受伤害,所以才在不断的在努力着。
听到那话,付丧神们从毛巾下艰难的探出头来,非常想告诉她,那晚上她“无害”的哥哥所散发出的杀气有多么可怕。
但只要对上那双眼睛,他们就知道说什么都没用——这就好比是觉醒了的压切长谷部,哪怕真相摆在面前,但那双被厨力彻底糊住的眼睛,也会过滤掉一切真相,只选择自己最想看的地方!
说起来,不知道那振褐发打刀哭完了没,要知道在他们离开的时候,他可是摆出了要哭满三个月的架势……真希望本丸现在没有被泪水冲垮。
在历经一场生死追击战和口水澡后,湿漉漉的付丧神们垂头丧气的跪坐在桌面上,完全不敢抬头。
梨奈坐在他们的正对面,看着一个个正襟危坐的小可怜,强忍着揉揉他们脑袋的冲动,努力将思绪转移到正经事上,“也就是说,那封时之政府的邀请函是真的?”
七振付丧神整齐划一的点头,还是忍不住偷偷抬眼望向她。
黑发少女像是陷入了沉思当中,并没有察觉到他们的视线。
大概是家族遗传,她在不笑的时候,面色冷淡凉薄,就连那双漂亮的眼、都如同弥漫着暮霭,无端的令人心头发寒。
——果然还是在生气吧。
犯了错还有求于人的付丧神们忍不住发虚,在胡乱交换过一阵视线后,几个刃暗搓搓的向后挪动了一下,只留下努力思考对策的烛台切没动地方。
所以等梨奈稍微回过神来,就看见太刀付丧神端坐在最前方,一副“臣有事上奏”的肃穆表情。
“烛台切?”她试探性的叫着对方的名字,眼看小小的影子“腾”地弹起身,两只手还慌张无措的伸在半空中,这才终于有了些实感。
——这些家伙,果然都是真实存在的啊,不是做工精良的虚拟游戏、而是切实的存在于自己的眼前。
这么一想,她就觉得面前的这几个其实与小花是一个性质的,便瞬间放下芥蒂,笑着说道:“你们不必太紧张,啊……不如我先帮你们洗洗吧,湿漉漉的肯定不太舒服。”
说完这话,她就一溜烟小跑去浴室里找了个木盆,打开水龙头等着接满。
没来得及反抗的付丧神们立马意识到了某种真相——
“审神者大人她……好像忘记了我们都是男性?”
“不,大概是以为不会变大,所以就当作宠物对待了吧,就像是那只猫一样。”
“可、可是我们迟早会变回去的啊,到那时可就……不行,必须要跟她说清楚才……唔、唔唔!”
未说完的话被捂在嘴里,山姥切面色阴郁的望着他们,头一次露出决绝的神色来:“不能说,会死。”
——就算没看到不该看的东西,如果以正常的男女视角来看待这两天的同居(?),绝对会将他们处以极刑……所以能瞒一时是一时!
瞟了眼还在旁边舔毛的小花,再低头看自己的五短身材,所有刃只能绝望的认同他所说的话。
就这么一会儿的工夫,梨奈已经端着木盆进了屋,正从玻璃柜里挑着大小合适的睡衣,还不忘弄了一些白色的布料、当作浴巾来给他们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