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显而易见的吗?
审理诱拐,案子未审,别人已经在心里给他下了一个有罪推论了。而审理他助人,就算别人不一定认为他这样做了。他也没有罪。
因为诱拐是重罪,而不相助人,却不是罪。
可别小看这种非常模糊的区别,这种事给人的心理暗示,是非常巨大的。有时候就能决定一些事情的走向。
“相公,咱们今天来审这武大,不是来审他是否诱拐了某之妾室的么?相公怎地问起了这些不相干的事来?”
西门庆在一边,也觉得这事有些是偏出了他预想的走向了,因此他是出言提醒。
但是他的话,却是惹来了卢文叙的呵斥,卢文叙说道:“放肆,你给我退下。本官审案,何用你置喙?”
西门庆是什么身份,竟然敢置疑卢文叙审案,难道卢文叙怎么做官,还要他来指教?难怪卢文叙生气。
而看卢文叙如此暴怒,西门庆也是心中一凛,自己这事,确实是有点容易得罪县令,难道县令相公还要他去指点?因此他是暂时无话。
而听到卢文叙那么说,王风遂是说道:“相公大人,这孟玉楼乃是清河县人氏,小民遇见她时,她只说自己是前来寻访亲戚,并没有多说其它。小民虽然知道这其中定有隐情,但是看她一个弱质女流,并不像是坏人。所以将她收留。又见她生计困顿,某便想叫她替我做些事情,同时也解决她自己的生计。这才是在正石街那里,又开了一家炊饼店,请她替我料理。如此,我这店也开起来了,她也有了事做,有了收入。此岂非是一举两得之事?”
“这件事情,小民自问也做得无愧于心,但如今却怎么忽然之间,就有人前来状告小民,诬小民诱人妻妾呢?其人妻妾如果早已失踪,是否当时就有报备?当时不报,如何能断她是被人诱走?说不定真相却是当时这孟氏是私自被逐的,这也说不定呢!此事还望相公明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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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风听得卢文叙问他,他是说道:“相公问我可知罪,但是我确实是只帮别人开了一家店,不知道自己犯了何罪?思来想去,也只有这一条,让我不解。所以我是只能回答相公:如果助人开店也算有罪,那小民我知罪。”
这又是卢文叙只问了他一句,而他却是回答了一大堆。这可是有点逾矩。但王风现在可也是豁了出去了,他誓要将废话进行到底。
他今天这件事,别人告的是他诱拐他人妻妾,还有私逃。这可是重罪。
但是他当然不能承认有这回事。所以他是一开始,就要把他和孟玉楼之间的关系说清楚。
就算没人问他,他和孟玉楼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也要一而再,再而三的向别人申明。
今天这案子,明显就是审的他和孟玉楼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嘛!
他只要紧紧抓住这一点不放,自然就能慢慢转移别人的注意力,最后反败为胜。
“嗯……”
王风一下又是说出了这么多的话,卢文叙也是没有办法,大宋官家以仁治天下,下面百官自然也要赶这股风潮。
卢文叙为了显示自己的官声,他当然也不会滥用私刑。
而且这件事里面,武松也是一个重要的因素。王风虽然在公堂上言语太多,但是卢文叙却也还不能立刻就对王风用板子。
所以他这时,似乎是没有办法,阻止王风这个话多的毛病。
“哼,王风,你这一直在说你与这妇人之间,只是相帮相助的关系,但是你可知道,你今日别人告你的,是什么罪名?”
挡不住王风那么说,卢文叙就只能跟着王风的思路,去审案。王风对他说,他对孟玉楼只是在帮助,那卢文叙自然就要去审破王风的这个谎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