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她还有一个杨家,但是,今天自从她上了媒婆的花轿以后,她就不再算是杨家人了。
现在西门庆不让她进门,她要再回杨家,那都是不可能。
杨家现在肯定是已经被张德那贼厮接管了吧!自己之前和他闹得那么僵,现在回去,他能对自己好吗?
那种小人,怕还没有这样大的度量吧!
思前想后,孟氏都想不出办法,只觉得眼前是一阵阵的发黑。
到了天快擦黑,孟氏百般无奈,这才是又返回到城南杨家这边来。她现在无处可去,总得找一个窝处吧!
但谁知她刚想进屋时,却是猛然有一个人,挡住了她的去路,对她冷笑着说到:“哟哟哟,这是谁家的娇娘子,怎地到我们杨家这小地方来了呀?你这不是走错了路吧!”
孟氏一看,正是张德,她是有些无地自容。早知道这张德是会羞辱自己的。但是,她现在却是实在无处可去了,只能来此。
听得张德如此说,她是说道:“张四舅……”
她是想要求情,让张德再容留她在杨家。但是话才说出口,张德已经说道:“哎,你这称呼,我可不敢当。你自己说过,自你上轿之后,杨家与你,可就再无瓜葛了。我自是我家杨宗锡和杨宗保两个外甥的四舅,可不是你这妇人的四舅,你可不要乱叫,我也当不起。”
他此刻知道孟氏落了难,那自然就要对孟氏挤兑羞辱一番,要不然,怎能出得了平日在孟氏这里受的气?
孟氏虽然见不得张德的这副嘴脸,但是当此之时,她还能怎样?只能忍住憋屈,对张德说道:“四舅,小妇人平日多有得罪,还望念在以前我那死鬼汉子面上,包涵则个。奴也感激不尽!”
“呵呵,你那汉子,以前也是待你不薄,但你今日,可是也曾念了他的好处呢?你既没念他的情分,我又如何要念他的面子?但凡你今日不是落难,你会记起我那死去外甥的面子么?真是笑话。”
“你这也是自作孽,不可活。我们杨家,也是容不得你。你自哪里来,就回哪里去吧!这也说不得是我张四舅寡恩。”
说罢,张德进屋,将门落锁,自与杨宗保休息去了。
他以前在孟氏这里,受了多少鸟气,如今知道孟氏落到了这步田地,他当然就是要对孟氏报复一番,这才能出得了心中的这番恶气。
此时的张德心中,不知是有多高兴了。他是暗暗说道:小贱妇,你也有今天!该当我张德扬眉吐气。
今番把孟氏给教训了,他这一年多来,所受的肮渍气儿,可也算是出了。
不说他在里面得意,孟氏在外头,却是暗暗叫苦。如今落到这个地步,她可真是要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这下子,她要到哪里去落脚呢?难道只能返回到娘家去么?可是娘家人也不见得会待见自己。
自古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娘家人怎么可能再往回收呢?这就是一个累赘呀!
孟氏是感觉焦头烂额。
但事到这步田地,她也再是没有别的办法了,只能是就算知道娘家人不会欢迎自己,她也只好往娘家返回。
要不然她还能怎样?
当下孟氏是稍微振作了一下精神,带着随身的两个丫头,她又是辗转往自己娘家而去了……
王风气走了西门庆,同杨清九又回到了杨家的宅院里。路上王风思量了一下,开口对杨清九说道:“杨大官人……”
“欸……”
他还没有细说,杨清九就是一摆手,说道:“武大官人若是要说自己和西门庆之间的恩怨,那就不必了。这是你和他之间的事情,我也管不着。也不想管。咱们继续喝酒!”
看来他也是知道一些内情的。王风心里想。不过他却是对此事,持这样的态度,可见这杨清九,也是有些豪阔气儿的。
这让王风对他,也是有些钦敬。
想来这样一个能让亲家一出手,就是从他这里预定了两百台打谷机的人,性情果然是不是一般的人,所能比得了的!
王风也遂真是把自己要说的话,压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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