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说话,他是神气活现。他这话虽然不是在逼宫县令。但是他这时候,既然说出了这样的话来,那自然是也有一点要给县令相公施加压力的意思。
毕竟县令要管一县之事,总也不能独断专行,县里一些贤能长者,富豪缙绅之流,这些人的话语,县里相公,也是要听的。
但这应伯爵,本身可又是和西门庆交情极好的。他这个时候站出来,对县令说这个话,这里面的意思,可真是颇为让人费猜疑啊!
而他这话一说完,旁边另有一人,也是立即就是接口说道:“应大官人这话,说的在理,我侄儿年青一个后生,好端端的,就这么不见人影。县里都头,空拿饷银,却是不办实事。他若做不得这事,便别领这官。如今占着高位,却尸位素餐。真是让人好不齿冷。”
旁边还有几人,听得他二人这么说话,亦是纷纷地不断点头,有人说道:“不错不错,做个都头,却连这点小事都办不成,如何配居着这位子?”
又有人道:“相公老爹只看那武松,有着打虎的事迹,却不知道都头这事,可不是光会打虎,那便行的。这事,还望相公老爹,再多多参详。……”
王风和武松两人,听得这些人的话语,似乎是都要让武松交卸了这个都头之职。两人心里。不免是都是有些惊异。
武松认得后面说话的那人,正是牛家庄的二庄主牛广财。这人也是心疼侄儿,天天跑县衙里来问消息的。
但此刻他会说出这等话来,虽然说,武松能理解。但是其他这些人等,却又是怎么回事?
怎地这多其他人,也是忽然一起前来,要将他逼下都头这个位子上去呢,这可让武松,不得不感觉到情况有些蹊跷了。
一件案子,办成与不办,有时候也不是只关乎某个人的。作为受害者家属,对他这个经办人,迟迟断不了这案,心里肯定是会有所怨言。
这个武松也觉得合乎情理。
但是其他那些人等,何至于也会如此激愤?他们竟至于団拢了起来,要来这县衙门里,共同呛他?这事可是有些不正常啊!
武松一时是有些乱了头绪。
而王风这时,却是一下就把这件事情,联系到了西门庆的身上去了。
这件事肯定是西门庆指使的,西门庆对他,向来是不会善罢甘休,昨天在王风手里,他是吃了一点亏,不过他肯定也是会有后招。
只是他料不到西门庆的后招,会来得这么快。
而西门庆要对付自己,他首先必定要解决武松。否则,西门庆做事,也不会有多么顺畅。
而这次的这件事,刚好就是一个机会。武松办案不力,正好给了别人口实,西门庆就可以利用这事,暗地里推波助澜,将武松弄下台去。
但是他自己出面,显然是不太好的。昨天他刚刚和王风了结了一个案子,这时就跳出来针对武松,别人肯定会认为他这是为了报复。
所以,他肯定是要避嫌的。
而应伯爵,这时候就出来了。这个应伯爵,是西门庆的人。
王风之前认为牛家那个妇人,那样对武松说话,只是一时意气。但现在想来,这其中未必就没有别人在其中挑拨离间的份。
现在到了这里,又看到牛家的另一位长辈,也在这里说同样的话,那这似乎是,牛家人已经是有了这个共识了。
而这事怎么会这么巧,这就不得不引人深思了。
看来西门庆对他,还真是步步紧逼呀!
王风几乎是一下,就看出了这事情的本相。
但是,如果西门庆是想利用这次的事件,来逼迫武松去职,那他的如意算盘,可就要落空了。
因为这件事情,可难不倒武松。
确切地说,是难不倒他。
武松到了这时,对这些人的话。也听够了,因此他是大步上前。
这些人看到武松两人,也是一时没了言语。场面上,一时出现了短暂的沉寂。
武松走上一步,对这人群中的书吏说道:“相公此时可在么?”
书吏看的是武松,他便答道:“县主正在里面头疼呢!”
武松道:“望先生对相公说一声,就说武松带得有能断此疑事的人来了。”
这些人听得他如此说,都是吃了一惊,眼睛闪烁地一直打量着他,一时更是无语。
县衙之前,一时竟是寂静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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