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文叙当堂宣判。这就要着令衙差动手。许六元听得判得如此重,赶紧大叫道:“相公,冤枉。小民实未曾动手砍他。”
卢文叙眉头一皱,道:“你不曾砍,武大如何伤了?”
许六元哭丧着脸说道:“这矮子自戕。”
“嗯……”
许六元出口不逊,卢文叙很不高兴。
许六元知道自己矮子二字说错了,一时惴惴,不敢再说。
“尔等诸多人等,因小事围殴残弱,手段残忍,令人发指,然尔竟然还敢狡辩,此又罪加一等,着杖八十,监一年半。动手与我狠狠打。”
卢文叙震怒。
王风只是在公堂之上,凄凄哀嚎。这件事情,因为有武松在他背后,给他顶着,所以王风也不虑县公不给他判。
若是没有武松,今儿这事,八成他也污不了许六元。
所以衙门里有人,他就得往死里用。此时他只要给别人装可怜样就可以了。
这招原来他也没想过要用的,只是当时,被西门庆这些人戏弄得狠了,而自己又毫无还手之力,怒极生智。被许六元等几个,不知怎么推提到一个买肉档子上,看到肉案上的刀,忽然想起来的。
老子打不过你们,县里公堂上的板子,未必打不过。加上老子还有一个做都头的兄弟,不信不能先拿下这一城。
忽然之间,福至心灵的王风,就把这一切,在脑子里想明白了,所以就有了前面的这一幕。
这里最重要的事情,不是他如何用计,而是他有一个担任公职人员的弟弟。
这种事情,古往今来,都是一样的。小民斗殴,或许还会判的麻烦,有个担任了公职人员的亲属,判案必定是会向着他这一方倾斜。
王风籍此,也是向西门庆发出了一个警告:想要对他动手,你西门庆就要用心点。
西门庆的性格,王风基本都是摸透了,这厮对自己,肯定是不会就此罢手的。既然如此,那不如就正式向他宣战吧!
啪啪啪……
公堂之上,响起了打板子的声音,许六元的惨嚎声,也是随即是传了出来。
西门庆是脸色阴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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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风冲向许六元,许六元也不以为意,他以为自己可以轻松推开王风。
但是,这回,还没有等他动手,就看见刀光一闪,鲜血飞溅。
“杀人了,西门大官人杀人了!”
王风的声音,是凄厉地响了起来!
许六元完全莫名奇妙,到底是谁动手砍了王风一刀的?没必要动刀呀!
他的奇怪还没有过去,忽然之间,他就发现,砍伤王风的人,其实就是他自己。
因为他手里有一把刀,而王风的手,又紧紧地抓住了他的手。
他也不知道王风这样做,是要阻止他再砍,还是要阻止他把手中的刀扔掉。
反正是王风的两只手紧紧地握住了他的一只手,而他的手里,不知道怎么就有了一把刀。
许六元愣了好一会儿,才明白过来,他这是被王风坑了。
那刀是王风塞进他手里的,而且紧紧握住他的手,那是要让更多的人,都看到他手里确实拿着刀。
刀上还有王风身上的血。王风的手臂上,也确实有一道伤口。
很简单的栽赃陷害计,他们也玩过的。只不过,王风这次面对面跟他们玩了。
许六元心中,禁不住有些慌了。这侏儒,自学成材,也会用计吗?
大街之上,见刀见血,人群很快就乱了。
最妙的是,武松也来了。
看到人群越围越多,王风觉得自己可以很虚弱的躺下了。于是他躺倒在了地上。
许六元手里拿着那把刀,茫然失措,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这时候,围观的人很多都看到他手里有刀。
而王风身上有伤口。
那事情是不是很明显?
这刀,也不知道王风刚才是从哪个卖肉摊上拿过来的。他们刚才戏弄武大,也没有注意。
而西门庆平日里在阳谷县素有恶名,人们看到他们一伙人戏弄王风,有谁敢上前来多事?
大家反正都想,武大还有一个兄弟武松,到时候看他们双方如何处理。
但没想到事情最后会演变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