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第三十六章

吃蜜 [穿书] 公子于歌 4376 字 9个月前

嘀嗒,嘀嗒。

炮灰之所以成为炮灰,真的会犯很多主角不会犯的错,不光蠢,还倒霉!

他眯着眼睛一直等到后半夜,快要睡着的时候发现时间差不多了。他强打着精神爬起来,只穿个内裤出了房间。

四月的夜晚,不穿衣服出来还有点冷,走廊的灯是红外线感应的,他一出门就亮了,他走到走廊的尽头上了个厕所,尿完之后也在那站了好一会,不知道是不是他很少熬夜的缘故,脑子有些晕乎乎的,他打了个哈欠,提上裤头,走到外头洗了把手。

水有点凉,让他清醒了不少,他抬头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纤长的身体在黄色的灯光下看起来格外温润,蓬松的头发有些乱,他也懒得收拾。反正他只是单纯地走错了房间,肖遥对周海权,是一点想法都没有的。正相反,肖遥虽然立志于勾引周海荣,但他也一直努力在周海权面前树立他沉静乖巧的好弟媳形象,对这个未来的大伯哥,只有恭敬讨好的意思,毫无勾引的心思……他本人当然就更没有!

他走到周海权的房间门前,有一瞬间他有点恍惚,因为他还真有些分不清楚哪个是哪个。房门并没有锁,一推就开了。一进去他就察觉了味道的不同,周海荣房间的有香气,这房间里的却一点香气都没有,淡的几乎没有活人的气息。窗帘半开着,透过来微弱的光,暗暗沉沉的光影里,模糊能看到一张床,他摸着黑走到床边,静静地站了一会。

其实他还是很忐忑的,因为他和周海权都是《豪门男媳》的配角,作者也无心去描写他们俩交恶的过程,关于这次爬错床,原文里只有两三句话,大概就是说肖遥刚住进去之后就犯了很多错,惹的周海荣和陈家康打架,当天晚上还半裸着走错了房间,爬上了大伯哥的床,因此彻底失去了大伯哥的好感。

至于爬上去被发现之后境况如何,他却不得而知。也不知道周海权这么凶悍的人,会不会把他臭骂一顿,揍一顿……而且准弟媳妇走错房间爬上大伯哥的床,还能更雷人和狗血一点么?!

肖遥吸了一口气,掀开被子便爬了上去。

身体刚躺下去就感觉到了炙热的温度,半裸的身体贴到了一具同样裸着的宽阔脊背上,他心里一惊,还没来得及爬起来,睡着的周海权几乎立即就醒了,黑暗之中他的声音带了一点凌厉,问:“谁?”

床头的台灯啪嗒一声亮了,突然的刺眼光芒让肖遥一时看不清楚,伸手挡了一下,周海权就看到了一具白的过分的身体,温香白玉。

肖遥因为感觉羞耻,还侧过了身体,眼睛朝周海权看了一眼,我擦。

周海权眼睛都没有完全睁开,冷峻的脸上全是倦意,头发也有些乱,露着修长健壮的上半身,宽肩厚背,腰腹结实,他甚至还清晰地看到他腹部的一缕卷曲毛发,那腰,是传说中的公狗腰嘛。

他只知道他这个大伯哥是个衣架子,看起来高高瘦瘦的很酷,没想到脱了衣服竟然这么雄壮修长……

周海权顺着他呆呆的眼神往下看了一眼,脸一黑,就捞过被子盖住身体,怒气冲冲地问:“你怎么在这?!”

肖遥赶紧爬下床,心想好歹他穿了个内裤,他红着脸说:“那个……我走错房间了,不好意思……”

他说着就要逃走,天哪,即便有所心理准备,真要面对这件事的时候,还是蜜汁羞耻啊!

“站住!”周海权在后头凶悍地喊道。

肖遥莫名有些害怕,其实他一直觉得周海权是会使用家庭暴力的那种人,整个人特别冷峻,凶悍。他老老实实地站在了门口的昏暗处,偷偷抬头看,见周海权已经下了床,背部对着他,正伸手去拿衣架上的睡袍,他赶紧又低下头去。

周海权穿上浴袍,一边系上带子一边朝他走了过来,肖遥双脚挪动了一些,靠到了门上。

周海权个头很高,周海荣183已经属于男主标准身高了,周海权更高,估计得有188左右了,身宽体长,看起来极具侵略性,尤其那张本来看着脾气就不大好的脸,如今黑成碳,质问他:“你跑到我床上做什么?”

谢谢支持正版,么么哒,看到这句话,可能是你订阅比例不足啦要说原作的肖遥除了长相之外还有什么拿得出手的东西,那就是肖遥当初为了钓男人,在穿着打扮上可算是下了大功夫,他的每一套衣服都是拍好照片之后封到一个袋子里的,每件上衣配什么内衬,下身配什么裤子,甚至内裤和袜子的颜色,都非常讲究,以绿茶婊的清新为特色,基本上都是黑白灰或者浅色系的衣服,清爽舒服,是他那些衣服的基本准则。

因为昨天爬错床的事,肖遥在面对周海权的时候有些尴尬,躲开了周海权的视线。周海权却冷冷地问:“没有工作?”

大概是责备他起的晚,像是个待养的金丝雀。

“有的。”肖遥尽量不去看周海权的眼睛,说:“我是牡丹昆曲社的……演员。”

但周海荣却很自豪地对他大哥说:“肖遥是唱乾旦的,沈星之老师的徒弟。”

每次提到自己的职业,肖遥都觉得一言难尽,迷之羞涩。

肖遥在钓金主之前也是要吃饭的,他在南城的一家昆曲社上班,是个乾旦。

乾旦坤生,是戏曲行当的一种说法,所谓乾,与坤相对,指的是天,君,父,男,乾旦,其实就是男花旦。男人唱旦角,属于以前封建社会的常见现象,但“戏改”以来,乾旦就越来越少了,大部分花旦都是女性来扮演的。不过近些年戏曲行当逐渐没落,南城的牡丹昆曲社,为了噱头,搞了一个全男班,里头清一色的,都是十几二十岁的小伙子。

南城好昆曲,南城艺术学院,还专门开办了一个戏曲舞蹈分院,培养出来的学生,大都进入南城的各大戏社工作。南城人,尤其是上流社会,尤其爱看昆曲,这也是肖遥得以和富家弟子接触的原因之一。周海荣他们隔三差五就爱去昆曲社听个戏,他们倒不是真的爱看戏,就是图个乐子。南城的戏社里头,可以高雅到阳春白雪,很多戏曲艺术家来表演,也有些淫靡私好,尤其男旦,因为能满足少数人的特殊喜好,自成一圈。

肖遥觉得自己干什么都行,穿上戏服,画了戏妆,扭扭捏捏地去唱花旦,真是……很为难。

不过好在他在《豪门男媳》里唱人物设定就是个花瓶受,本职工作做的很一般,牡丹昆曲社里,他压根就排不上号,心思也不在唱戏上,只懂得窥男人。

但是周海权不爱听戏,且特别讨厌戏子……不得不说,就《豪门男媳》的设定来说,这俩人真的是天生的克星。

所以他明显在周海权的脸上看到了更加嫌弃的表情。

但是周海荣却仿佛终于逮住了一下炫耀一下自己的宝贝的机会,因为肖遥的老师是大名鼎鼎的乾旦大家沈星之。

沈星之,五十六岁,沈派后人,就是对昆曲不大了解的人,也大都听说过他的名字,前几年他上电视,因为让人惊异的童颜和难辨雌雄的表演,着实火过一把。他这辈子只收过两个徒弟,其中之一,就是肖遥……今年春节刚收的,看中了肖遥的“筋骨天资”。

“过两天牡丹昆曲社有沈星之老师的演出,哥,你去看么,我弄了几张雅间的票。”周海荣很殷勤地说。

周海权拿起餐巾擦了擦嘴,说:“没空。”

周海荣碰了一鼻子灰,讪讪地笑了笑,肖遥坐下来,摊开餐巾放到膝盖上,抬头见周海权已经站了起来,拿着杯子在喝水,但是那眼睛却微微耷着,一动不动地盯着他看。

他垂下头来,觉得大伯哥的眼神好凶,好像在说“你昨天晚上爬我床上去的事我还没有忘记,你这个荡夫!”

天地良心!他也不想!

周海荣还以为他大哥只是单纯地不喜欢肖遥,在等他大哥走了之后,忙安慰说:“我大哥人就这样,不是针对你,你千万别往心里去。”

肖遥腼腆地说:“可是他好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