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了一会儿,雪祭司又收回了手,白遇感觉全身的力气长了一二层,握住了她收回地手,珍惜地亲了亲,配着他温柔如水的眼神,无比缱绻的样子。
雪祭司直直看着他,白遇眼里含笑,说:“我伺候人的功夫不会比他们差的。”然后在她颈窝里轻轻落了一个吻。
雪祭司眼里飘过了得意,果然她的宠物才是最厉害的,但她就是不告诉她们。
于是她抬抬脖子,示意继续。
却不知白遇刚刚走神想了许多,心绪有些乱,看破自己的冷血有些受不了的难堪,心中有什么要冲破牢笼似的,也是急需发泄一下,而这段时间给他的思维惯性,发泄最快捷最愉快的方式自然是滚床单。
因为心思不纯,白遇心中存了内疚和怜惜,这回动作无比温柔珍惜,表现好的让雪祭司觉得,嗯,我们家宠物伺候起人来还真有一手,那行吧,今天就不要他来七回了。
白遇要是知道她的想法绝对要把感动的泪水流下来。
“你要跳祭焚舞?”白遇搂着昏昏欲睡的女人,忽然记起来祭焚舞是什么舞,刚刚在路上听到那些人议论时并不当回事,因为祭司跳的舞太多了。
刚刚意乱情迷时他嬉笑问了一句,大人到底有多喜欢我这副皮囊呢?
然后雪祭司懒懒回答:大约祭焚舞之前不想换了。
他又问,祭焚舞之后呢?
雪祭司更是慵懒了,回他:那就去看看阎罗殿里有没有比你好看的,有就换。
当时他都没反应过来,还傻傻问了一句,没有怎么办?
雪祭司笑,说,那就把你拉下去。
情浓时,白遇并不愿意话费太多脑细胞思考她的言下之意。
等到脑袋终于清醒,神智也归位,冷不丁的想起来祭焚舞是什么舞,他的血液也随着身体热度凉了下去。
祭焚舞啊,她要跳的,是那个从来没有祭司活着下来的祭焚舞。
白遇告诉自己,他担忧的只是她在跳舞之前会不会像她说的要拉着他一块去阎罗殿,可是,为什么心突然这么疼呢,原来他怕死也到了这样的地步了。
还有,这个女人难道就这么不怕死吗?明知道要死还能这么没事人一样,看着她也不是乌喜那类为了神什么都能奉献的脑残啊。
回祭司所的路上,来来往往的人总会给他们极高的回头率,还会议论纷纷。
“那个就是祭司的宠物啊?”
“长的眼睛是眼睛,鼻子是鼻子的,倒是比一般人好看得紧,也不知道祭司大人这是从哪里给搜刮过来的。”
“看着年纪不比祭司小啊,真难得,咱们祭司大人没把手伸到少年郎身上。”
“是啊,这些大人们看上的宠物是从来都不会管别人愿不愿意的,也不知道这个是不是真的愿意。”
“怎么看着这个宠物还没驯服啊,其他大人的宠物哪个头敢抬这么高还跟大人并排走的?”
“是啊是啊,就说祭司最没用,连个宠物都收拾不好,说不定过两天还能跑了。”
“这个稀奇吗?反正如今的祭司可是历届最无能的一位。”
“是啊,而且他就快跳祭焚舞了,在不找一个就真的要做一辈子老姑娘了。”
雪祭司面不改色地继续前进,这些话好似耳边风,过眼云。
白遇捏了捏手指,微微低头看了看走路都心不在焉,基本靠飘的雪祭司,还是伸出了手,握住她冰凉的手。
雪祭司停了下来,游离的目光先是聚焦在了他的手上,然后是脸上,没说话,但白遇知道她在询问自己要做什么。
白遇将自己身上的月色披风解了下来,披到了她的身上:“乌喜气候湿润,往后不怕冷也多穿件挡湿气的衣裳才好。”
雪祭司可有可无地拍了拍白遇的脸,继续往前飘,白遇微笑着跟着一块。
外人在远处看来,就是宠物低头巴巴跟主人撒娇的模样。
然后那些说闲话的就散了,还有人给了祭司敬仰的眼神。
不容易了,多少年了,可算有个宠物,终于不当老姑娘了。回到祭司所,仿佛就跟外面的喧闹两个世界一样,阿顽孩子性子,早就不知道跑到哪里野去了,祭司所里又是安静得如同古墓。
进了屋门,雪祭司就歪倒在窗边的竹榻上,白遇盘腿坐在塌边的矮桌,与雪祭司面对面,升起来红泥小火炉里的火,慢慢煮着早上收集起来的晨露。
眯了一会,雪祭司睁开眼,看了看身上的薄被,拥着坐了起来,看着对面茶香缭绕里的男人,有点发痴,这个温润的男人总能把苦苦的茶叶煮出来香香的味道,一点也没有那些人说的宠物不听话的现象,温和的似乎一点脾气都没有。
雪祭司觉得,大概他就是天生做宠物的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