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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讼一个人漫步在灯火阑珊的大街上,周围来往的男人女人,穷人富人都好似背景。
他也想要一份郝纯和他夫人那样热热闹闹的感情,想要一份他父王和母后那样相濡以沫的爱情。
可是,总归可遇不可求。
他有太子妃有两个侧妃,几个庶妃,却都是对他敬畏多过敬爱,父王曾与他说过,帝王无法全由自己,做不到一生一世伴着一人,所以他主动求娶了这么多的王公大臣家的贵女,不断巩固扩大自己的实力。
他的孩子总是毕恭毕敬,小小年纪就个个勤奋好学,不像是个孩子,或许他们从这么小就开始争夺那个他们的父亲还没得到的王位,幸还是不幸他也说不清,炎讼想,也许自己也有原因,他从来没像郝纯那样期待过欢喜过有一个孩子,没想过要带他的孩子去跑马去玩耍,他的时间都在朝政都在跟贵妃一派斗争上了。
夜深人静时,他也会想起来父王后面那句:但总归心里得有个人,深爱的人,护着她伴着她,不然人生就太难熬了。
炎讼看着眼前有些模糊的街景,或许,因为没有深爱过一个人,所以不明白郝纯那样心爱之人有了孩子的喜悦,不明白对心爱之人所孕育出来的孩子的期待钟爱之心。
有些醉意地回到行宫时,炎讼远远看到他雍容华贵从来不苟言笑的太子妃等在门口,看到他就带着一堆宫人蹲身行礼,不知怎么的就想起来郝纯的夫人无理取闹地要郝纯喂饭,还抱怨不喊她起来让她饿肚子。
他的妻子啊,原本也是那样笑容灿烂的活泼女子,可是大婚后就变了,妆容一天天浓重威严起来,笑容渐渐不再。
就像自己,一天天的笑不出来,哭不出来,对什么都戒备,谁也不信。
临睡时,炎讼看着铜镜前卸妆后却是眉目如画婉约娴静的太子妃,突然笑着说:“恒儿是本殿的儿子么?”
“咔”太子妃愕然转头,手里梳子断了。
然后就“扑通”跪下了,面色苍白:“殿下,殿下是何意?”
炎讼觉得索然无味,摇摇头:“起来吧,本殿就是想念恒儿了,随便问问。”
太子妃心里惴惴不安,不知道太子怎么突然有这样的念头。
“明日你找两个得力医女,跟孤出去一趟。”
太子妃点头:“妾身记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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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纯,阿纯,我不要喝了,难闻死了。”狄瑶撒娇地摇着闲谟帝。
闲谟帝板着脸:“不行,大夫说你动了胎气,必须喝,还得好好休息,你也别想着再出去溜达,想要什么让人去买。”
“出去都不行啊?”狄瑶被这个消息打击了,“有孩子好麻烦哦,上回我就一个感冒发烧你就看着我一个月,这回,这回”狄瑶觉得接下来得暗无天日,快哭了,“我会闷死的,我,我不要。”
“老爷我陪着你还不行?我也不出去,陪你到你做稳胎,咱们回家去你就有人玩了,你不是特别喜欢那些漂亮女人吗?不够的话我再给你找点回来。”
狄瑶:……没办法再反驳了竟然。
“乖了乖了,喝了药老爷给你读书进行,嗯,对,你说的胎教。”闲谟帝觉得这个胎教很有意思,从这么小就开始培养感情,长大了还不得跟他好?不像敏皇子跟着狄瑶久了都不怎么稀罕他了。
“唔,不要不要,你又没喝过不知道多难喝。”狄瑶觉得里面有黄连那样的苦味。
“有什么难喝的?”闲谟帝不屑,“这点苦算什么,爷喝给你看。”闲谟帝就抱着碗喝了半碗安胎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