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那年的少年第一次看到先王遗体,惊恐地看着周围每一个人,希望他们告诉他不是真的,告诉他没关系都会好,可是那回没有,那个时候谁也没有真正重视这个无父无母,幽禁十年,犹如稚童的帝王,他只能一个人面对这一切。
这一回,丞相不想再让自己懊悔九年。
“陛下,都会,好的。”
闲谟帝楞楞地抬头看着去而复返的丞相,他一本一本地捡起来奏折,轻轻而又郑重地放到他的手上:“陛下,您的身后还有整个大贺,不用怕,它会和你一块,你成长它成长,你强大它强大,哪怕有一天国破,有一天屠刀挥来,臣,也会挡在陛下前面。”
丞相又一次看到了当年那双透澈得仿佛能净化人心底污垢的金色眸子。尽管只是一会会儿的时间。
“孤,晓得了。”闲谟帝垂下眼睛,接过了奏折。
丞相突然一身轻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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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丞相叫进来。”闲谟帝抖着二郎腿斜靠着椅背,脑子里想的还是昨天皇后的温柔小意。
“臣参见陛下。”丞相一进来先是被陛下这坐姿辣了下眼睛,然后就发现陛下还有点春心荡漾。
“嗯,起吧。”闲谟帝下巴点点桌子上的折子:“什么意思?怎么都没批过?”
“臣近来思虑再三,这折子本就该陛下批阅,臣与太师过去都是越俎代庖,惶惶不安,故,”
“得得得,什么越俎代庖,惶惶不安,拿走拿走,孤看得心烦,还有,你和国公昨儿都和皇后说什么了。”
丞相试探地问:“娘娘,和陛下说什么了?”他就知道,昨天狄榕喝多了,那嘴巴管不住地什么都往外倒,好像自己也说了不少,都是被狄榕害的,狄榕那是还弄不清状况,还以为陛下和以前一样不怎么待见皇后,哪里晓得,皇后那是什么都和陛下说,陛下更是谁惹了皇后比惹了他还可怕。
“娘娘说,你们背着孤说孤可怜,被关了十年,出来性情大变,杀人不眨眼。”
丞相那脸一点点黑了,他保证这不是皇后原话,是陛下经过脑补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