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本意是想问问各位大人家里的经济状况,看看能不能压榨什么的,结果厉公公就抖抖弱弱地说:“各位大人们还都跪在大殿上等着陛下开恩让起身呢。”
苏倾钰:…突然感觉自己像个暴君了肿么破。
旁边傻宝吃的好好的,突然歪头问了一句:“他们跪了多久?”
“一,一个半时辰。”
“哦,才一个半时辰啊,白白说,我父王登基以前,被我没见过的皇爷爷动不动罚跪宗庙一整夜,后来上了战场膝盖都不用配护甲,我问了我父王,我父王说,作为一个男人,随便跪上一整夜那是最起码的本事,旁人就没这个本事,所以当不了帝王,当了帝王的也没有他厉害,嗯,所以一个半时辰真的不算长,肯定断不了,人腿没那么脆弱。”
苏倾钰和周围伺候的宫人们:…老天,以后得罪谁都不能得罪皇后娘娘,不然,随随便便让你跪上一整夜她还觉得是小意思,要是跪断腿那就是你的腿太脆弱,绝不是因为跪的太久。
被傻宝这么一唬,苏倾钰在惊恐之余,感觉对皇帝岳父了解更深一层,并且一点都不会心虚了,怎么的,人家承业帝一个帝王,万金之躯都能跪上一整夜,你们当臣子的一个半时辰就不行了?除非你们承认你们不是男人,你们的腿还不行!
苏倾钰再次回归朝堂,龙椅前又放上了一张全新的,不仅金镶玉,还把木料换成了铁料,奢侈度又上了一个台阶,并且保证他再也不能一脚踹碎。
等到苏倾钰因为不好意思而僵硬着脸说出来傻宝出的那个主意:“既然爱卿们这般坚持各自意见,那么就把伽泽反动势力地区一分为二,主战的就自出经费攻打那一半,主和的也自出经费去安抚,如果谁能给孤一个满意的结果,孤就给谁报销经费。”
底下人:…。这,这样也行?额,好的吧,只要陛下别再生气,别再撒手不管事,这样,也行吧。
等着接受反对意见的苏倾钰等来等去也没等来底下人的反驳,反而是整齐划一的“陛下圣明!”
苏倾钰:…格老子的,这是老子上台头一次被这么多人夸圣明,难道说,他们就是喜欢被虐么?老子坑他们他们反而觉得老子圣明?
接着就是,哎哟,果然男人就该听媳妇的话,那样才更容易成功,你看,这刚听了媳妇的主意,回头满朝文武就一块夸孤了,不管怎么说,今天这事他们算是认可了,也就是忍了孤作为皇帝的素养够了?
哎呀,这么看的话,当皇帝还蛮简单蛮好玩的,那以后我就尽量多虐虐他们,多让他们感受顾的好吧。
底下看到陛下终于露出了温和的眉眼,才擦了擦头上的冷汗,绝对不知道其实这会儿他们的苦日子才刚开始,以后被虐的已经习以为常的日子里,他们才会慢慢发现,每回被陛下美貌迷惑时,就是他们出血倒霉之时。
等苏倾钰回过神时,发现下面竟然安静了,嗯?怎么不吵了?吵完了?吵累了?那孤可以说退朝了吗?
苏倾钰默默又等了一会儿,下面的人脑袋都开始低下去了。
苏倾钰觉得应该是吵完了,不过,看今天的太阳还没完全出来呢,难道是体贴孤太累,终于肯发善心放孤回去睡个回笼觉?
“吵完了?”
苏倾钰觉得自己应该确认一下。
底下人听着凉凉的声音,一句“吵完了”愣是听出来“想死吗”的感觉。
大家不说话,苏倾钰就当人家默认了,然后就毫无压力地甩甩袖子站起来就走,有的时候因为眼前珠子晃得厉害,加上眼皮打架,不留神就被御案的桌腿绊了一下,身子即将晃悠的那一刹那,苏倾钰就反应过来,要是这一下摔下去,一个大马趴趴在满朝文武面前,他这个皇帝还当不当的两说,就是传到媳妇闺女面前,都得把脸丢没了,往后那腰杆子就别想再直回来,话说,他能逆袭当上皇帝,终于能在他媳妇闺女,岳父岳母面前直起来腰杆子容易么?
于是极度的羞耻心导致在苏倾钰的脑子做出身体应该往后微倾动作,以稳住冲势的指令前,他的身体早就做出了反应,他的脚继续用力,直接把那张御案踹翻了,身体也随之稳住。
那张御案在空中飞旋了七百二十度,堪堪落在了底下大殿中央,离着最近的那位大臣只有一尺远,碎屑直接砸到人家腿上了。
空气突然安静。
苏倾钰:…完了,这张桌子昨天才被媳妇的乳娘做椅背垫子时,顺手用上好的帝王金镶着玉给包了一层,今天就被我给踹碎了,媳妇会不会生气啊。
众位大臣:…
“陛下息怒!”所有大臣突然惶恐的跪下,一个劲地磕头。
就连厉公公都吓得趴在地上发抖,他了还记得当初陛下冷淡着脸,无情都让人觉得心碎地说着把北圩王室赶尽杀绝。
苏倾钰囧,正想说爱卿们误会了,孤其实就是脚滑,但是脑子一转,哎?或许这是一个好的借口,如果媳妇问起来为什么把桌子弄坏了,他就说被气的。
于是苏倾钰就勾着嘴角,愉快的大步跑回去睡回笼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