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错愣了愣,然后就低声笑了好一会儿:“我的脸早就没了啊,早在我被那个没脸的父亲忽悠来大贺的时候就没了啊,公主啊,遇到你之前,其实父亲这个名词的概念我很模糊的,可跟了你之后,看着陛下一会儿为你自豪一会儿为你哭笑不得,最后只有对你妥协时,我突然就知道了,原来父亲是这个样子的,原来真正的明珠是这个样子的。
你大婚前,我被乌喜那边催过动手,但我想啊,驸马听着没什么本事,还跟公主你一样贪图享乐,到了西罗我再动手更方便,可惜,到了西罗,是没有那么多人了,却多了一个如影随形的驸马和这个,粘人的纨绔,他们每一个都比在大贺一群人难应付,尤其驸马啊,看着不管事心很大,可其实,入了他心眼的,那是能眼不错死盯着的,我根本没办法下手,还有这个纨绔,可烦人了,一直傻兮兮的,让你欺负他都不忍心。”
“纨绔怎么了,他怎么一直睡觉?”傻宝印象里,纨绔是那种精神力永远用不完的。
“我给他喝了汤,他说太累了,我就让他睡会儿。”
“你对纨绔真好。”傻宝笑眯眯的,“阿钰说,昨天纨绔还跟他念叨,这回回西罗一定要让你们成亲,都拖好久了,阿钰笑话他心急,他说他就是心急了,说错错你都要被拖成老姑娘被人笑话了,哦,对了,娘亲说过,纨绔跟你的婚礼她要亲手操持的,她说你们都是好孩子,比我跟阿钰还乖的。”
错错眼泪混着血流下来的液体有些恐怖,她又哭又笑:“他才是最大的傻瓜,我从来没想过要真的嫁给他,他却为了我去当先锋,拼命去筹聘礼,为了让我脱奴籍,出生入死地成为将军,嘚瑟地告诉我以后要让我当将军夫人,得了什么好东西都捧给我,我给他一个笑给他一盘子果子,他都能抱出去跟所有人炫耀,可我最后却可能要害他被他推心置腹效忠十几年的主子所遗弃,你说,他会不会恨我一辈子?”
傻宝茫然:“为什么呀?”
“因为啊,因为他太笨了啊。”
“哦,他是有点笨的。”
“对了,公主啊,我从来没告诉过你,其实我做的最拿手的菜,是花瓣酥,我可以把一朵花完整的炸出来,每一个花瓣都不零落,而且每一个花瓣都是不同的口味,每种口味都会制造一种幻境,你可以每吃一瓣就可以做一场不同的梦。”
傻宝接过来一朵只有五六个花瓣的花,炸的有些焦黄,但花瓣的颜色并没有多大改变,跟在枝头没两样。
傻宝吃了一片,甜甜的,脆脆的,就像小时候白白抱着她走在皇城胡同弄巷里,拿着风车逗她玩,风吹过都是花的香气。
错错看着打哈欠慢慢闭上眼的傻宝,像以前一样怂恿地说:“公主公主,困了就睡吧,睡醒了咱们再吃下一个花瓣啊。”
傻宝就点点头,歪在错错肩头睡着了。
错错低头看手里的明珠,喃喃说:“这是我唯一也是最后能救出我母亲的机会了,公主,我知道你总有本事,能够化险为夷的,错错就用这条命来赔你这场算计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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