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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宝一觉起来,转头就看到她的小宝贝,小宝贝也睁着眼看她,小眼一开一合,似乎想看清楚她的娘亲。
“小宝贝。”傻宝拿手戳戳小宝贝的脸,很满意,坐起来,把闺女抱起来,亲了一口,又给放回去,“我要去吃饭了,吃完了再找你玩啊。”
小宝贝转转头,目送娘亲潇洒离去,看了会儿,转回头闭眼,睡觉。
魂淡娘亲,自己吃饭也不知道带上人家。
错错赶紧拿了外套给主子披上。
到了外间,苏倾钰还在低头挨批,因为下午带傻宝出去逛街回来时,皇宫里的人找他们已经找翻了天。
萌萌的洗三早就结束,承业帝他们是不舍得多折腾小宝贝的,响盆一结束就把人送回后宫,自己在前面大宴百官。
而皇后把人送到后宫后,发现傻宝跟驸马不见了,宫人都说没看到,皇后心里一突,这对不靠谱夫妻不会就这么突然撒手跑了吧,或者宗兆帝那边又出幺蛾子,把人抓走了?
难得的,小宝贝不知道是不是也发现父母不见了,今天哭了好一会儿,那博古架上的古董都给震碎了好些个,吓坏了一干伺候的人,皇后立马呵斥:“怎么办事的,那博古架都没摆稳!”
金嬷嬷立马跪下请罪,说是自己失职什么的,小宝贝用声音震碎古董这事就这么过去了。
等傻宝夫妻回来,傻宝说困了,皇后等人只有心疼的份儿,赶紧让她好好休息,不过苏倾钰就没那么好命,被皇后还有问讯赶来的承业帝等人从“论傻宝坐月子”到“论如何宠闺女”轮番批了足足一个半时辰。
苏倾钰有苦说不出,还能把自己犯蠢的事说出去?不可能。能说是媳妇非要出去玩的?不可能。最后只能低头挨训,不时地把犇犇拖下水。
全程就太师不大说话,因为苏倾钰一提犇犇,太师心里就有数了,又看到驸马这一身衣服,想到接到的夜九手信,短短三句:风流倜傥,处变不惊,善哉。
太师多聪明的人,就这已经把几人今天宫外发生的事猜的七七八八。
太师抽抽嘴角,突然想笑,觉得儿子走了狗屎运。
苏倾钰刚刚犯蠢还没能原谅自己,能把这个唯一可以做补偿的手串还回去?
真是做梦。
“你家主子是哪位?手串又是哪个?在下乃大贺六驸马,你家主子…。”苏倾钰一边说话,一边侧身挡住傻宝手里玩的铃铛。
那玉带仆人干瞪眼,明明手串就在那漂亮女人手里,这个漂亮男人睁眼说瞎话得把自己也当瞎子不是?这手串自己都捡了多少回了,也不知道主子什么心态,又不喜欢戴,偏偏每回还去哪都让人捧着,时不时看一眼,先生每回想方设法地扔手串,结果都是失败,都得自己回头捡回来,知道的晓得这手串是主子自己做的唯一饰品,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个小情人送的。
先生是这么说的:主子偶尔闷骚一下,少年情怀一下,我们当下人的要体谅,这么毁形象的事呢,也不要外传,不过这手串迟早是要扔的,如果,万一,哪天这手串碎了,或者实在找不回来也就算了,没必要太当回事,必要时,你要学会“真的”拣不回来。
更重要的是,先生刚刚是指着这位谪仙似的人物说:“去捡手串,那是未来姑爷。”
现在怎么成了大贺六驸马?是先生指错了还是咱理解错了。
“…小的愚昧,冲撞了大贺公主和驸马,请恕罪,既然手串不在此处,那小的再去别处寻寻看。”
苏倾钰:…这年头,睁眼说瞎话都可以被人这么捧场啊。
“啊,好,不送。”苏倾钰看着那仆人轻快的脚步,有种说不出的诡异,其实,这仆人压根就没想把手串要回去吧,那这出又是为了啥?
苏倾钰近来时常觉得,自己可能老了,已经跟不上这些有想法的人的节奏了。
傻宝说:“阿钰,我们多做几个这个铃铛,你一个,父王母后白白太师元帅都要一个,妹妹和娉芙也要一个,大姐姐他们也要,嗯,给小宝贝两个。”
苏倾钰笑:“为什么小宝贝是两个?”
“因为她小。”傻宝想起自己软软小小的小宝贝,不自觉温柔起来,低头摸摸手串,“她最乖,给两个。”
“嗯,给两个,十个也行,我们小宝贝值得所有最好的。”苏倾钰欢欢喜喜带着媳妇回家做手串去了。
那边客栈的夜九,拿着画笔在临摹什么,之前的素衣先生拿着本书靠在窗边在看,有几个华服仆人在收拾东西,看样子准备走人了。
看到玉带仆人哭丧脸进来,夜九笔尖一顿,眼尾的昙花瞬间绽开,邪气横生。
素衣先生瞳孔微微缩了下,又低头继续看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