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又默,金铭夫妇大气不敢出,这个大哥(大伯子)也是好可怕的存在。
承业帝暴走:“有没有会说话能说话的出来吱个声!”
产婆大队都不敢再随便吱声,被跑进来的一群侍卫队集体拖走,拖的时候她们都惊呆了,忘了挣扎,因为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被拖,从来没有哪家顺顺利利生了孩子还要弄死产婆的,难不成这皇宫规矩不一样?不,是到了六公主这就不一样了?
等拖到门口时,她们陡然清醒过来,这要真是被拖出这道门,她们的小命就没啦。于是就集体乱糟糟求饶起来。
“陛下饶命啊。”
“陛下息怒啊!”
“奴婢有罪啊,陛下恕罪啊!”
“陛下看在公主份上饶了奴婢啊啊啊!”
“吵什么呢!”皇后一声冷斥,院子里突然安静,像都被按了定身咒似的。
皇后正在头疼娃娃为嘛不哭,刚刚看她在胞衣里憋得不行,一副想哭哭不出来的样子,结果清理干净包好被子了,她是从头到尾没把眼睁过一回,哼都没哼,皇后害怕是刚刚憋久了,就抱到外间给守着的太医扶脉,跪在外间的太医诊了,说是从没见过如此健康的婴儿,非但没任何毛病,还比人家周岁的孩子要壮实。
皇后好心累,说实话,这孩子她抱着是有数的,至少得有十斤,还不像其他新生儿皮肤皱皱红彤彤的,那叫一个白里透粉,粉里透着健康,可就是太安静,外面都要吵翻天了都没见她动一下,皇后自己都被吵得心烦,于是就出门大吼了一句。
承业帝楞楞盯着皇后怀里抱着的那个红红的小东西,整个人都玄幻了,那是小孩子用的抱被吧,是吧,是吧,那这就是他的外孙了是吧是吧?
丞相和太师也僵住,定定看着皇后怀里的布包包,仿佛那里面有什么可怕的杀器。
“大喜的日子,打打杀杀作甚,来人,赏稳婆!”皇后冷着脸吩咐,产婆大队的人却仿佛看到了活菩萨。
承业帝脚下一动,两手一展,一把把快要冲过自己身边的丞相太师往后一撸,自己先扑了上去,眼睛瞪得大大的看那睡得天地失色与我无关的小孩子:“这,这是,这是,小,小宝贝啊?”
承业帝一直口吃:“不是,不是要生,生半天?怎么,怎么喘口气,就,就下来了?不是,不是皇后你,提前,提前备的孩子啊?”
皇后简直不想理这个抽风的皇帝,可是被承业帝甩到后面的丞相和太师,都用那一副狐疑表情看过来又是什么意思?
是,从发动到生下来收拾好,傻宝那一碗饭还没吃完,这时间是太短了,生的是太顺了,可也不能诬蔑她换自己外孙女啊,哎哟,这年头,摆个事实都这么难,让人相信一个事实,更难。
承业帝一听那动静哟,小心肝“腾”地拎起来,他那孩子似的的闺女真要生了,好不真实啊。
这生孩子就是一脚踏进鬼门关,那个危险,那个疼,连丞相和太师都开始脸色发白,慌慌张张地跟着承业帝大步跑过去了。
承业帝生生把手里那只神奇的小老虎给掐碎了。
到了产房门口时,发现金铭一家三口也到了。
金铭估计日子过得顺心,微微发福,今天穿了一身金黄刺瞎人眼的金缕衣,就跟移动的金子似的在门口一会儿左一会儿右。
金夫人忙着指挥人把带来的天才地宝往产房里头送,不过没送进两样那边就说不用了。
承业帝压着性子,龙眼一扫,竟然没看见苏倾钰在场,狠狠皱眉:“驸马呢?”别是害怕得躲起来了吧?
纨绔急得直转悠,听到问话赶紧说:“我家爷在里头呢,皇后娘娘都说男的不能进去,不吉利,让人堵着门不给我家爷进,他从窗户爬进去了。”
“…。”承业帝突然就没话了。
“哎哟,乖宝啊,你怎么还想着吃啊,疼不疼,啊?疼不疼?”里面皇后心焦的声音不停地传出来,“咱们乖乖躺下生好不好?你这站着做什么哟!”
苏倾钰都有哭腔了:“宝宝,你疼啊?你疼你说啊,慢点慢点走,还要吃啥,你在流血啊啊啊,宝宝,宝宝你听话,就听这一回,往后阿钰全听你的好不好?”
傻宝很不高兴:“我不疼,肚子一直往下掉,可又掉不下来,难受,我饿,怎么她还不出来。再不出来我就不生了。”
丞相太师他们突然就安心了,找遍天下也找不出生产时这么有活力的孕妇了。
“啊啊,你别跳,你跳她就能出来么,啊啊啊,真掉下来了——”苏倾钰突然觉得惊奇,蹲下来,从地上捡起来一团肉球,“这是闺女?”到如今他都没有啥已经当父亲的概念,这个肉团子不声不响的他真心无感。
傻宝好奇地凑上来盯着看血呼啦啦的小东西,拿手戳了戳:“比妹妹那会儿大好多。”
苏倾钰在想,难怪都说骨肉骨肉,还真是一团肉。
“你们…。”皇后看着还在胞衣里挣扎的小孩子,再看看跟研究小玩意似的夫妻,顿时觉得天旋地转,“都给本宫住手!”
皇后一把抢过可怜的,整个小身子都要憋紫哭不出声的娃,傻宝不肯,这是她的娃,干啥不让她玩?皇后半点不想搭理她,赶紧抱着孩子去抠嘴里的秽物。
苏倾钰手里的孩子被抢,注意力立马又回到傻宝身上,发现她的脚下全是血迹,肚子却是瘪下去了,赶紧一把搂住抱起来放回床上:“宝宝你乖,换个衣服睡一觉啊,起来了再玩,小宝贝跑不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