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暗杀

“此事当真?孤一直以为那是以讹传讹,有人故意神化的。”

“陛下错了,是真的,当年我拿鞭子抽他的时候他可是直接伸手把我鞭子抓了,额,陛,陛下?”娴妃心虚地缩缩脖子。

承业帝心底掀起巨浪,不是惊讶她跟丞相在入宫前认识,毕竟多少年前丞相就借傻宝的口告诉他了,只是:“哦?是吗,你可知他那时对人家姑娘说什么了吗?”

看他没生气,大概是早就他们在入宫前相识了,感觉心里放下了一块石头,语气欢快起来:“莫不是还是那句,姑娘好生威武?”

“哈,你猜对了,他也问过你?”承业帝笑的响,可眼里一点笑意都没有。

“是啊,那时候我还骂他,你才威武,你全家威武,他当时就楞在那,半天还红着脸说,你这姑娘,怎么这般无礼。哎呀,想想都多少年没看过丞相红脸了,跟现在的面瘫都是两个样。”

娴妃完全忘记继续观察承业帝的脸了,承业帝在她说出那句“你才威武,你全家威武”的时候脸色就已经黑透了,听到丞相红脸更是整个人都不好了,别说她好多年没见过,他是从来没见过,承业帝的声音很飘忽:“爱妃啊,是不是觉得丞相挺有趣的?对了,一直忘了问你当年怎么想到把傻宝给丞相养的?”

“那时候我自己都不知道能不能活下来,陛下又出征不知何时回来,整个大贺,除了陛下,我认识的也只有丞相,只能把傻宝托给她。”

“唔。”承业帝好过了一点,“那爱妃觉得孤和丞相,谁更,嗯,厉害点?”

娴妃终于察觉不对劲,可是再看他脸色时也没觉得有什么不悦:“陛下怎么这么问?整个大贺还有大得过陛下的吗?”

其实承业帝想问谁更讨你喜欢一点呢?

承业帝有点郁闷,还是决定不问了,娴妃当初对丞相有没有那个意思他不知道,丞相是实打实地心思不纯,大约丞相也没想到娴妃说起他这么坦然,一点都不怕他误会,教他发觉了他的阴暗心思,那么这么一看,娴妃多半对丞相没那个意思,而且这么久处下来,她对自己的情不自禁倒是不小心就暴露出来。

想通了这点,承业帝就欢欢喜喜地抱着娴妃滚床单去了。

娴妃后来一晚上都在想,我今天没作死啊,陛下怎么跟疯了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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丞相大婚,承业帝是肯定要亲自主持的,顺便又封了新娘子一等夫人,赏赐了许多东西。

晚上回去的时候,傻宝疯了一天,终于在车上感到累了,就倚在承业帝怀里打哈欠,承业帝喝了不少酒,懒懒地靠在车厢上,突然,傻宝说:“父王,我想小解了。”

承业帝一个激灵,睁开眼:“傻宝啊,再憋一会儿成吗?快到宫门口了。”

“我憋不了了,父王,停车停车吧。”

承业帝觉得这是个挺丢人的事,就撩开帘子看看外面,左边有人,右边竟然没人跟着,有点晕的承业帝当即决定悄悄带女儿下去,到宫门口还得有段距离,他脚程快,抱着傻宝很快就能赶上去。

于是承业帝作了一个“嘘”的禁声手示,傻宝迷迷糊糊地又要睡又要尿,压根没反应,承业帝把她搂到怀里拿衣服盖起来,趁着月末没月亮,朝着没人的右边跳了下去,还重温了一把当年沙场隐蔽埋伏的岁月,落地瞬间就地一滚,长长的马车过去后,他已经滚到了路边的草丛里,等车队都过去后,承业帝爬起来觉得奇怪:“孤怎么不记得今天出来的路上还有草丛?”

傻宝急了,爬出来就往远处跑,还说:“父王你给我看着啊,我很快就好了。”

承业帝就盘膝坐在地上,看着周围郁郁葱葱的蒿草,发会儿呆,恢复一点思考能力,深深觉得这是不合规矩的,他应该让一个宫女陪傻宝来的,傻宝都是个大姑娘了,会不好意思。

最后他归结为喝多了,果然贪杯误事。

不过他还没忏悔完,不远处刚过去的车队喧闹起来。

难道这么快就发现他们不见了。

不对啊,怎么还有火光?怎么还有黑衣人?承业帝扒开面前挡住视线的蒿草看过去,徐公公好样的,装死装的好像啊,就那么弄点血往脸上一抹,拿把刀往咯吱窝里一夹,往地上一躺,搞定,被人踩都敬业地动都不动。

等承业帝终于后知后觉知道发生了什么,傻宝已经回来了,也趴在他旁边,扒开草往外看,还说:“徐公公装死装的好像真的啊。”

承业帝连忙捂着她嘴,把她搂进怀里不让她看那血腥场面,他的酒意早就被空气里逐渐弥漫开的血腥驱散,眼里蓄起了风暴。

那帮黑衣人到底抵不过赶来的皇城巡逻队,加上发现车里根本没人就立刻撤退了。

巡逻队的头领是上上届的状元,严青,他搞定海滨渔村迁移后就到了大理寺,两年多才从铁公鸡岳大人手里扒来皇城巡逻队这么点小兵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