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行?衣食无忧??”猪肉西施失笑,“我什么时候轮到一个和尚养活了?再说我要的可不是衣食无忧,我要的是钱,之后再嫁给一个疼我爱我养我一辈子的男人,大师,您给得起吗?”
禅光眼观鼻鼻观心,“女施主请自重。”
猪肉西施笑道,“你来断我活路却又让我自重,究竟是谁不自重?”
“女施主残害生灵,实在造业颇重,现在停手与贫僧修行,仍可被佛祖保佑,若……”
“我残害生灵?那你怎么不劝劝整个浔阳城里买肉吃肉的人?偏来找我?”
“若无肉可买,自然不会有人再吃。”
“笑话,我不杀猪买肉,自然有旁人来做,你以为我停手了,这浔阳城就能人人吃素?不残害生灵了?”
“贫僧自会一一规劝。”
“大师,我念在你是我邻居的份儿上不想骂人,你信你的佛我杀我的猪,咱们互不干涉行吗?”
禅光还想说话,猪肉西施已经拿起了杀猪刀,“大师,小店要打烊关门了,有什么话明儿再说。”
“那贫僧再问一个问题,请女施主一定告知。”
“说。”
“敢问女施主姓名。”
猪肉西施很奇怪看了眼他,“我姓杨,杨九思。”
“九思姑……”
娘字还没出口,杨九思已经“砰”得一声合了窗子,禅光无奈摇摇头,只身回了净业寺。
杨九思家就住在肉铺后面不远处的一个破房子里,她本来可以住得更舒服,然而实在太过于爱钱,所有积蓄宁可埋在地底下也不想拿出来换个好房子,至于衣服翻来覆去就那么几件,春夏冬各两件,秋天和春天穿得一模一样也就将就过去了。
她往床上一躺,床板咯吱咯吱得响,毕竟这床恐怕都比她年龄还大,难免有些破旧。杨九思对此不在乎,有的吃穿住就满足了,何必要求那么多。
至于禅光回了寺之后竟然一言不发,甚至晚课也交给旁人主持,破天荒头一次缺席了晚课。
第二日杨九思照样出摊,她哼着曲儿磨刀,一旁的木桩子上捆着她清晨刚从城外进来的活猪。
很肥的一头猪,昨日还吃好喝好倒头就睡,今日就成了杨九思赚钱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