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凝问,“不是说出去买东西吃了吗?”
刚才姜桃桃出去的时候徐果不在,这会儿她非常笃定地拆穿姜桃桃的“谎言”,说,“这摆明就是借口啊懂不懂?什么出去买吃的,明明就是要和男朋友出去过夜,怕我们笑话才这么说的!”
陈西西激动地从被窝里探出身,“她什么时候谈恋爱了?我怎么不知道啊,男朋友是谁?”
徐果瞄了眼下边儿的乐怡,没吭声。
乐怡正在看手机。
页面好一会儿都没切换了,她紧紧抿着双唇,面上情绪僵冷。
姜桃桃钻进车子,费华修还是以淡然的神色面对她,“穿这么少,不冷么?”
她心上像似又被拧了一下,摇头道,“不冷的。”
前方车灯打开,轮胎碾过的地方,轻悠悠扬起几片花瓣。
说不出到底是心疼还是焦急,姜桃桃很没底气地看着路旁街景,问,“你怎么还在这儿等啊?都这么晚了。”
他笑了下,说,“你这不也来了?”
姜桃桃心中跳了一下,又说,“你就这么确定我一定会出来?”
他目视前方专心开车,笑而不语。
他越是这样,姜桃桃就一点也不介意下午的事了。
现在觉得自己才是罪人。
脾气又大,心眼又小。
路边璀璨又安静的街景,像一长串静静闪耀光芒的珠宝链子。
“有没有什么想吃的?”费华修问。
想半天也拿不定注意,又不想说“随便”二字敷衍。
姜桃桃想了想,说,“要不我们去你家点外卖吧?”
她很喜欢费华修的公寓,宽敞又高档,还有一台电影放映机,呆在那儿比在哪里都舒服。
她说怎样就怎么样,转过方向盘的时候,费华修笑着问,“看来,你挺信任我的?”
姜桃桃表情温柔又无害,随着他的话回道,“我当然信任你啊。”
不然也不会和他在一起,完全放下戒备,当成了自己人的那种。
白天天气好,到了晚上,清凉的夜涌动着阵阵暖风,风里裹着花的香气、草叶的清新和小虫的轻鸣,即便只吹吹风也很享受。
费华修带她上了二楼的起居室,推开阳台上大大的窗子,他按了下什么,头顶的天窗也升起来了。
姜桃桃正闻声往上方注意着,看着那扇窗子像盖子一样掀开,露出天际成片繁星。
她的视线又转移到他身上。
浅咖色的风衣里面,是件白色的衬衫,打着条细细的黑色领带。
长身玉立,太养眼。
姜桃桃搂着只抱枕蜷在单人的沙发里,将功补过地要自行点外卖,念着菜品的名字,问他吃什么。
费华修把手机从她手里抽出来,说,“哪有让女孩出钱的道理?”
最终还是他来点的。
他脱下外衣,扯领带时,表示喜欢在家穿得方便些,要回卧室换身舒服点的衣服。
很快他就回来了,穿着套黑色的家居服,发色同样漆黑,衬得他又白了些,说不上是冷厉还是柔和。
她身子骨纤细的一小只,窝在他的单人沙发里,才占据了一小半面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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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时的路上万籁俱静,灯火把地面照得昏黄。
元朝趴在费华修背上昏昏欲睡,他们并行走在一起。
没了小孩子叽叽喳喳的存在感,她和他之间安静了许多。
回归男女间清醒的距离感,异国的夜风中爱欲暗流。
慢腾腾地走着,她不想这么快就到达酒店。
多走一会儿多好。
露露不清楚她和费华修的情况,打探着,“桃桃,那个人是不是喜欢你啊?”
姜桃桃翻了个身,看着阳台外高高挂起的月亮,心不在焉地回道,“我希望是我自作多情,又不希望这仅仅是我自作多情。”
两个伙伴听了先是愣了一愣,随后异口同声地笑道,“矫情!”
来泰国的第四天,三个女孩准备去小岛和李金宇他们汇合。
临行的时候,姜桃桃出于礼貌,跟费华修在微信上打了声招呼。
一早,她们收拾好行李,乘坐巴士出发去往小岛。
才两三天不见,三个男孩子通通被晒成了巧克力色。
衬得一口牙白得惊人。
露露笑他们成当地的原住民了。
张恒说,“我们这明明是泰非混血好不!”
然后他还叽里呱啦编了一大段死难听的什么语,那模样还真的挺像……
姜桃桃胆战心惊地又涂了层防晒霜。
李金宇帮她们安排了一间房,就在他们隔壁。
安顿好行李后,迫不及待地拉上人到处溜达去。
岛上景色非常好。
拍照、潜水、骑水上摩托……
一天到晚,海滩上烫脚的沙子温度逐渐降下去,海面尽头升起壮丽的火烧云。
筋疲力尽的一行人返回酒店。
他们住的地方是一个民宿。
有着尖尖房顶的小楼不过两三层高,墙壁由特殊的木材搭成,地板和窗子是用竹子做的,里面非常清凉,就是蚊虫很多。
一回去,姜桃桃就冲进卫生间洗澡,才洗到一半,听到房间里传来露露的尖叫。
姜桃桃把头探出去。
徐果和露露愣愣地站在屋子中间,面面相觑。
紧接着,房间的门又被李金宇锤得砰砰作响,他焦急的大嗓门儿在喊,“卧槽!你们的行李有没有被偷?”
……
姜桃桃澡也不洗了,穿着浴袍出来,开始检查起她们的行李。
箱子明显被人翻过,钱包、首饰等一些值钱的东西全被顺走了。
衣服没动,乱七八糟的被扯在箱子外。
姜桃桃换好衣服,头发都没擦干,和大家一样,心情跌落谷底。
房间门开着,外面的走廊上,徐果和两个男孩子正激烈地跟店家理论。
剩下的人在商量着,接下来的两天该怎么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