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却站到了他身边。
总觉得不真实,这不会是梦吧……
说实话,他在她眼中的形象接近完美,她劣迹斑斑,渴望向他依靠。
不好意思地讲,看见他的脖子,她就想搂上去,看见他的腰,她想把腿缠上去,而他好看的大手,她想让它们盖在自己的身体上。
异性与异性之间的吸引,真是直白又美丽。
正想着,姜桃桃已经捧住了他的脖子,垫起脚来,亲上了他的嘴唇。
她闭着眼睛,不去看费华修的表情。
这样她多些底气。
只是青涩地去沾上他的嘴唇,接下来就不知道怎么办了。
感觉到费华修的回吻由平淡至热烈。
互相碾磨着最柔软的地方。
从前不知道接吻有什么好。
现在明白了。
当他的气息薄薄地喷在她皮肤上时,她清晰地感觉到,从脊柱骨蔓延出一阵细微电流,流过全身的地方,最终,狠狠攥紧心脏。
这是证明爱人的最佳方式,比什么都清晰地得到了证明,他的存在。
费华修放开她时,她已经气喘吁吁了。
湿亮的眼睛看着他,问,“我们这样,进展是不是太快了。”
她的声音还在抖,而他的,变沉了。
“这不才一垒,离三垒打还有很远,怎么会快?”
姜桃桃没那么纯情,很明白他在说什么。
只是没想到,他也会说这么不正经的话。
尤其是和她贴得这么近,声音就响在耳边,那感觉,啧……
姜桃桃推推他身前,他终于放行了。
饭前她躲去料理台那儿洗手,洗了好一会儿。
缓过来才去餐桌旁找他。
刚才,腿真的是都要软了。
美食转移了注意力,过了会儿她就不去想了,要和他聊些其它的。
“你经常做菜吗?”
他把两枚切开的圣女果最后放进餐盘,端过来的时候,说,“在英国的时候经常做,回国后不怎么有时间,偶尔才自己动手。”
“你从小都在英国?”
“对,不过高中三年是在国内上的。”
姜桃桃不太理解,又问道,“那你怎么那么想不开,国内的高中生都特别惨的,课业繁重不说,每天睡觉的时间连7个小时都不够。”
她的说话方式费华修也习惯了,偶尔大大咧咧,不刻意端着,和她聊天从不用顾及什么。
他是喜欢和她处的,也愿意回答她一个又一个的问题。
告诉她,“高中的时候和我妈一起回国,是准备以后都留下来的,但是后来发生了一些变故,所以,毕业后就又回去了。”
姜桃桃很想问他是什么“变故”,但觉得自己今天的问题太多了,怕他不耐烦,就换成了,“哦,那你爸爸现在还在英国啊。”
费华修帮她拉开凳子,姜桃桃坐下时,他从上看着她貌似还有很多问题的疑惑样子,无声地笑了下,主动多透漏出一条信息。
“对,他还在英国,是名医生。”
其实姜桃桃没准备问这么多,她是打算见好就收的。
见他主动告诉自己,仰着脸笑了。
面相是清纯的,又诱人得像这盘中餐。
费华修在她对面坐下,把餐盘往她面前推了推,“尝尝合不合胃口?”
吃完饭,姜桃桃要回学校了,费华修上楼换了衣服,准备开车送她回去。
他下楼梯的时候,姜桃桃坐在沙发上,扭着脖子往上看他。
“吃完晚餐不运动,会发胖的。”
“你想怎么运动?”
总觉得他的笑有点奇怪,姜桃桃很快意会过来,觉得自己的话的确太有深意了,好似在暗示着什么。
赶紧接着说,“你乘地铁送我回去好不好?”
“地铁?你确定?”
“确定啊。”
“好。”
他没问为什么,姜桃桃也乐得不用厚起脸皮解释。
其实她就是想和他多呆一会儿,和他一起做普通情侣会做的事。
这样能让她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他就在身边。
能再清楚一些低认识这个来得太快的事实:费华修,已经是她的男朋友了啊。
这片住宅区附近没有地铁站,光先是走出小区就跟逛公园似的。
比公园人少,安静。
开花的树上,树叶还很少,花枝交错着,白的红的粉的,掩映着深蓝色的夜空,枝与枝之间窥得一轮皎洁圆月。
姜桃桃还是不太适应这样的节奏。
两人就这么走着,没牵手,也没靠得很近。
姜桃桃四处看看,没话找话,“这里树这么多,怎么没听到鸟叫?”
费华修平静道,“晚上都睡了。”
此为防盗章,需要完成80的订阅率在男人多得地方,女人很容易成为焦点,尤其是漂亮的女人。
姜桃桃跟在费华修身后一步的位置,被陌生男人肆意打量的感觉非常不好。
她缩起肩膀,好让自己不那么显眼,抱住胳膊,试图遮挡住一些皮肤。
没看好路,差点撞在一个高大的白人身上,她忙小跑两步撵上费华修,躲在他身后。
费华修注意到了她的不自在,遇到看台上人多的地方,他让她走在身前,避免被人碰到。
拉她过来的时候,掌心贴在她圆润的肩头。
让人汗流浃背的天气,他的体温却不是炙热的,很冰凉。
一贴上来,姜桃桃背上轻轻颤了两下,他便很快放开了。
终于找到了座位,姜桃桃曲起双腿蜷在椅子里,周围人声嘈杂,嗡嗡得像个马蜂窝。
元朝紧张地盯着擂台。
费华修笑,问他,“看得懂吗?”
“是男人都看得懂啊!”元朝很自信地说。
姜桃桃对擂台上的比赛不感丝毫的兴趣。
黝黑精瘦的拳击手们争斗得像虎豹,湿亮的汗水顺着肌肉沟壑淌下去,没一会儿就有一方头破血流。
姜桃桃挤着眼,一脸难受。
不忍再看下去了,她低头玩手机。
元朝押定红方能胜,认真的眼睛一眨不眨。
吵了一天要来看泰拳,其实小孩子要看的不过一个胜负,谁厉害就崇拜谁。
场上呼声不断,费华修偶尔侧着脸跟姜桃桃说几句话。
第一回合还没结束的时候,有三个拳场的工作人员穿过观众席朝他们走过来。
见费华修有所察觉地看向他们,姜桃桃才看过去,然后渐渐发现,他们竟是冲着自己来的。
三个黑面的壮硕男人,要不是穿着工作服,谁看都像黑社会。
姜桃桃瞪着大眼小心地瞅着他们。
几个人走到他们面前,出示了一下工作证,用英语问费华修,“打扰一下,请问旁边这位女士是你的妻子吗?”
他们两大带一小的,的确像一家三口。
姜桃桃却顾不得这个了,满脑子搜刮自己到底有没有干什么坏事,一脸懵懵地望着费华修。
费华修问,“有事吗?”
几人表明了来意,想请姜桃桃在比赛结束后,上台展示一下今晚的最大亮点——金腰带。
他们跟费华修说着话,姜桃桃听懂了,还没等他询问她的意见,姜桃桃就惊恐地用胳膊在身前打了个“x”,“nonono!我不要!”
她如临大敌的样子把费华修逗乐了,他说,“他们很诚恳。”
三位泰国大汉的确是真诚且礼貌的,很让人不好拒绝。
可姜桃桃在这种时刻只想把自己缩起来,恨不得钉在椅子上。
她可怜巴巴地对费华修说,“费、费华修,我、我说真的,我不行,我真的特、特别不自信,我会害怕、害怕的……”
怕被很多人看到,怕被他看到。
她说得语无伦次,结巴都犯了还是不停地说。
元朝伸着小脑袋好奇地看向她,说,“桃桃,你怎么了?”
费华修原本是抱着玩一玩的心态,觉得这个也没什么,一般的女孩会认为这是对自己的一个荣誉,是件值得自豪的事情。
姜桃桃却浑身都在抗拒。
他神态渐渐变得严肃起来。
突然明白了几次见面以来,她偶尔的结结巴巴,极度害怕众目睽睽的注视。
此时她低着头,用力扣着自己的手指,红润的唇瓣紧紧抿在一起。
费华修见她这个样子,他认为现下的“去”与“不去”,对她来说是一个很重要的决策。
她不能像只小鹌鹑一样缩在小角落,她必须变得大胆起来,否则就会一直如此。
他放轻了声音,说,“桃桃,没事的。”
“你只是上去走一圈而已,没有人会觉得你不好。”
他的掌心罩住她纠结的双手,细细瘦瘦的十指都被他笼罩住,此时的安慰不含任何地男女情感,他只是在鼓励她,给她力量。
“相信我,你真的很漂亮。”
姜桃桃终于抬起头,卷翘的睫毛围绕着小鹿一样担惊受怕的眼睛,像一圈草木交错着掩映住两湖春水,望进费华修眼里,他的目光从来不会游离,坦然、磊落、且从容自若,是永恒的坚石。
受他影响,她的眼神变得沉静下来。
……
姜桃桃跟着那三个工作人员离开了。
一步三回头。
等走远了,元朝像模像样地摇摇头,“loan,原来你也会夸女孩漂亮啊……”
费华修胳膊架在扶手上,看着前方,嘴角扯出一丝笑。
“嘶……哎呦!”
元朝小脑袋被迫侧着扬起来。
是因为费华修揪住了他的一边耳朵。
“臭小子,叫舅舅。”
有人带着姜桃桃在后场简单彩排了一下。
他们告诉她,就自然地走走就可以,到什么位置需要停一下、要等多长的时间、然后什么时候下台。
很快就轮到她上场了。
脚步都有点软。
一名男性为她拉高围栏绳,姜桃桃伸腿迈进去,光着脚站在相对柔软,却极具质感的台面上。
面对黑压压的人群,擂台的方寸之地被放射灯照得通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