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花洒,梁小伞仰倒在澡盆底部,一副放弃治疗的样子。
时隔不久,她又变回奶猫,又进到傅棋家的浴室里了。
她怎么就和这里这么有缘呢?
傅棋抱起她僵硬的身体,让她的前爪趴在澡盆边缘,把进浴室前说的话又重复一遍:“待会儿一定要集中精力配合我疏通经络,不然你可能这辈子都只有这么点大了。”
梁小伞喵地应了一声。毕竟这副身体是一只因为早产垂死而被丢弃的奶猫,要是经络被毒素损伤,谁也不知道会不会威胁到它的命。她希望能用这副身体继续过日子,哪怕它只能做个盛放魂魄的容器。
温度适宜的水慢慢在她脚下堆积,等水没过她的腰部,傅棋关上花洒,掌中聚起灵力,准备按在她背上。
他的手掌接触到毛皮时,梁小伞这时却突然想起来什么,忙大喊:“等一等!”
这声喊让傅棋像触电一样收回手,很是困惑地问她:“怎么了?”
“我得确认一下,”梁小伞当然不会忘记自己变回人形趴在他膝上的事,她在这里化人都化出心理阴影了,“毒素排出的时候,我会不会化人?”
“你希望化人吗?”
梁小伞马上摇头:“不希望。”并且还胡乱扯了个理由,“我怕有余毒残留,现在这样体积小,处理起来也方便。”
傅棋顺了顺她的毛:“好,听你的。”
卧室内,白蛟正争分夺秒地往灵力囚笼上钻洞。他的妖力有些特殊,能腐蚀他人的灵力,但傅棋布置的囚笼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好破。
一个小时后,快钻到头秃的白蛟累得落到电脑桌上,仰望上方指甲盖那么大的小洞,挣扎着抖了抖笔身,让自己缩成小洞的尺寸,趁囚笼还没发生修补,从这个小洞里挤了出去。
白蛟一落地就化了人,他觉得自己应该选择离开,而且还得趁早——比如现在。
卧室正开着窗,虽然缝小,但难不倒他。白蛟悄悄看了眼浴室,确认傅棋短时间内不会出来干涉自己后,找准一个角度,迅速跳上窗台。
但推开窗往下看的一瞬间,白蛟很没有出息地把头缩了回来。
六楼,有点高。
他是一支硬笔,但硬度并不能代表他不恐高。万一在跃下去的一瞬间吓晕,他可能要在楼下的水泥地上躺一个月。
不敢跳楼,白蛟只好离开卧室找大门。他蹑手蹑脚在傅棋家里走动,瞅见浴室门关着,想必里面的人还在驱毒,他突然有个大胆的想法。
浑身的僵硬感终于消退,梁小伞伸了伸爪子,舒了一口气。傅棋果然言出必行,没让她像昨天那样变回人。
见她已经能够自由活动,傅棋盯着她的小奶猫身板看了片刻,突然叫了她的名字:“小伞。”
“啊?”
“以你对妖力的运用程度,应该足够让原身脱离幼年状态,可你体内的妖力为什么会少得可怜?”
梁小伞扭过头,看着他有些严肃的目光,一时不知道该怎么作答。这个问题她又何曾没想过,但事实就是这样。她穿越到这个濒死的身体上,解决温饱问题后的第一件事,就是修炼。
结果很令她头疼。她可以熟练运用极少的妖力,做店里其他妖精办不到的事,可却没法增加妖力的容纳量。这也是为什么过了整整六年,这副身体还能保持幼年状态。
原因至今未明,她也很无奈,但以现在这个身份所能接触到的人和妖实在太少,加上每天都要工作赚生活费,不然她或许可以去z市有大妖聚集的地方碰碰运气。
对上傅棋的目光,梁小伞黯然地摇摇头,“我并不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继而随口问了一句,“傅先生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