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感到肩头一沉,连头也不用回她便知道,那是清姬从她的身后挂在了她的肩头上…类似这种的状况实在是数不胜数,所以以至于到了现在,立香甚至都懒得回头去问一句是谁了。

哎…人呐,习惯真是一种可怕的东西。

少女在心中故作沧桑的晃了晃她橘色的脑袋。

只可惜,这次她猜错了。

“master,太好了”

熟悉的嗓音在立香耳边轻轻呼唤着。

那是与玛修一样自一开始就陪在她身边的人,或者说英灵。她与他之间,熟悉到,不能更熟悉。

少女的音调有点颤抖,似是不太敢确认。

“迦尔纳”

“我在。”

“纳纳子…”

“我在。”

“纳纳!”

“master”白发的青年不厌其烦的陪着他的御主一遍又一遍的确认着,他自始至终都用平和的语调一次次重复着,回应着少女。

“我在。”他这样说着,蹭了蹭少女的脸颊。

“不”立香转过头来,用死鱼眼对着他,“我只是想问,你刚刚不是还在迦勒底”

“……”

再次回复少女的便不是迦尔纳了,屏幕中的喧嚷声骤然安静下来,鸦雀无声。少女几乎可以确定以及肯定的说,在这种情况下,她就算是扔根针都能听见针落下的声音。

下一刻爆发的是比之前乱哄哄的样子更加喧闹的场景。

“迦尔纳你这家伙!又偷跑!”信长‘咣’的一拳锤在手边的桌子上,桌面上那昂贵的器材随着其动作震动起来。

达芬奇紧张的看着在桌子上动荡的烧杯,生怕那个烧杯摔下来砸个粉碎。

然而这个时候,依旧还在迦勒底的英灵们统一的无视了达芬奇抗议信长的粗暴要他们小心小心之类的话,一致的将矛头对向迦尔纳,至于为什么不是清姬…

因为藤丸立香的灵子信息完全像是被屏蔽了一样,根本追寻不到,虽然最后肯定是能解决,但是是一个月还是两个月之后就非常难说了。

清姬由于本身传说加成的原因,使她能不管在什么情况下,只要是其所爱之人…都一定能被她找到,无论藏到哪里或者是被谁藏到哪里…她都可以找到。

也正因如此,少女前来所看到的第一眼,她所见到的是身拖蛇尾的清姬。

“咕…”立香一脸菜色的抱怨着,“好重”

只见清姬在迦尔纳旁边拽着他的披风使劲的把他往下扒,试图让他远离被他环抱着的少女御主。而迦尔纳自然就是…死抱着少女的肩膀不撒手。

导致立香觉得越来越沉,越来越沉,整个人都在往下坠。

好死不死就在这个时候,一双纤细的手臂抱住了立香的胳膊,柔软的皮肤紧贴着少女的衣物,她确确实实的感受到了什么叫做生无可恋。

一个人身上挂了三个大号的挂件,感觉自己被圣诞树都要累赘…

撩人而色气的声线带着果香的酒气缠绕在少女的身边,“老爷”

立香看着她微红的脸颊,无奈的帮她将衣服扶好,衣服盖住了她半露的肩头。

“吞酱你到底是喝了多少啊…”

意料之中的,酒吞并没有回答立香的话,她甚至懒得遮掩半醉的姿态,懒洋洋的靠在少女身上。

“需要妾身斟酒吗?”

不…你不需要给我斟酒,我就觉得自己已经醉了…

和酒吞在一起的时候总是这样,明明滴酒未沾却觉得自己仿佛在半醉半醒中看着这个世界一样。

模糊的,甜美的而又炽热的酒香一直缭绕在周身,酒不醉人人自醉,莫过于此。

或许可以因此想象到当年的大江山是何等的风光?热烈,肆意,恍然而模糊的向着世人昭示着他们的存在,就像落下的椿花,就像盏中美酒,就像酒吞童子这个妖一样。

虚幻而模糊,热烈而真实,颓美而…糜艳

在立香盯着酒吞童子眼角的艳色出神地时候,迦尔纳终于放开了环着少女的手,清姬也默默收手不再拽他的火色披风。

两个人一边一只手,无视了酒吞的挣扎,架开了酒吞童子。

…终于安生了。

立香抹掉了额上那层细细的汗,真的是好久没有这么热闹了啊…

“今天只能再过去一个人喔!”

达芬奇的声音不亚于一道晴天霹雳,狠狠地霹在一众英灵的心里。

于是…

“master!看我!我不过去你吃啥啊!我是你老妈啊!”

emiya无视了身旁库丘林一脸吞了井盖的表情,坚定的冲立香喊着,试图能拉一票。

这个时候反而承认自己是迦勒底老妈了呢,emiya。

“——碰”